不可遏制地一口鲜血吐出来,清歌就知道要遭!
不过她的好运气似乎并没有被用光,几乎在她吐出血来的转瞬间,她就听到了“叮”地一声脆响,紧接着又是“铛”的一声金戈交击声,轻易就引出了她心魔的那个所谓的“云离”以极敏捷的姿态往旁边躲去,才堪堪避开了从横里劈过来的长剑——不过他这一躲虽快却也狼狈,只听得“啪嗒”一声,藏在他手里的黝黑匕首落到了地上。
清歌竟不觉得惊讶。
她扭过头,就看到君哥提着把剑,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四周的景色又无声无息的有了变化——堕神台和其下无尽的深渊已经不见,周围依旧是大片大片刺得人眼疼的血光,不过血光源头的君哥却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那把原本将她捅了个对穿的白帝剑此刻被她提在手里——白帝有灵,并不能被魔族所驱使,可如今它被君哥的血从头到尾洗刷了个遍,竟叫她拿在手里狠狠使了一回!
可惜她伤得太重,只使了一回劲逼退了要对清歌下黑手的“云离”,就已经不行了。于是就索性将白帝剑当拐杖柱在手里,捂着白帝剑捅出来的窟窿眼哼哧哼哧地喘气,一边喘一边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这辣眼睛的假冒货收拾了,难道还等着我动手不成?!”
自然是不指望她能再动手了。
不说她此刻喘气喘得跟风箱似的,光看她周身的血色格外浓郁,就知道她虽然清醒了,但用来祭剑的血并没有止住——便是生命力再强盛,也禁不住这样长时间的放血呀!
那假冒货一听这话,吓得肝胆欲裂,转身就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果真是辣眼睛!顶着云离的脸,却怂成了这样!
清歌只觉得心口还是疼得厉害,不过这会儿也顾不上了,手一抬剑气凝聚成剑,一剑就将没逃出多远的假冒货给捅了个对穿牢牢扎在地上了。这假冒货一边挣扎一边哀嚎,却连反抗的本事都没有,清歌不由得皱了皱眉,道:“这就是我的心魔?”
她简直不能想象,自己的心魔竟然弱成如此一逼……
君哥八成是猜到她的想法了,咳了一声才道:“心魔擅蛊惑,若正要轮战力,是比不过本尊的!”
可即便是比不过本尊,也不至于没用成这样呀!
——清歌还是觉得怪异,不过这会儿也容不得她多想,时间紧迫,她必须尽快带君哥离开。君哥明显更清楚自己的状况,在清歌走过来扶她的时候,顺手将白帝剑也丢给了她。
但好运气到了此时此刻却好似彻底用完了。
清歌带着君哥走了许久,却始终不能出阵,仿佛在这短短时间内,驱魔阵扩大了数倍不止。且君哥身在阵中,她身上的流血就止不住,流出体内后尽数化作了血光,如此下去……
“她会死的。”
一个冰冷且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忽然响起,清歌一转头,就看到了云离——或者说并不是云离,而是方才那个被她一剑钉住的心魔,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挣脱出来的,挣脱出来后不顾着逃跑,反而带着半身的血跑到她们面前,指着虚弱到极点的君哥冷冷笑道:“你带着她,是永远也走不出去的!”
这话大概不是威吓。
君哥脸色变了变,抬起眼皮说了一句:“还想再死一次?”
那心魔一改先前的怂样,得意地道:“你是杀不死我的。”
可不是杀不死嘛,都一剑捅穿了他的心窝,可他还是活蹦乱跳的——不只是活蹦乱跳,他显然对坏他好事的君哥心怀怨恨,又对清歌道:“她失血过多伤得太重,是活不了多久的了,你若是将她丢下不管,自然很快就能出去了。”
清歌抿唇不接话,带着君哥就往前走。
那心魔又道:“你因她被拖在此地,就不怕外面有什么变故么?”
清歌的脚步下意识顿了顿。
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被困死在这里,但她在乎外面的云离。
心魔最会抓人心,她只是有了一丝动摇,就被觉察到了——只是瞬间那心魔就到了她面前,伸出手往她心口上指了指:“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最重要的那位在外面拼杀生死不知,而你却被困在这里不能帮他。”他顿了顿,目光里仿若带着洞悉一切的幽暗光泽,缓缓地补了一句,“你明明说过,你会陪着他的!”
君哥说心魔擅蛊惑,这话还真的是半点都没有说错!
他这一句句都像是最锋利的刀刃,一下接着一下刺在心防上,哪怕心性坚定如清歌者,都有些变了脸色——而心口的疼痛,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越发剧烈了几分!
君哥失血太多虚弱的很,她几乎是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清歌身上,靠得这么近,自然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于是抿唇扯出了一个嘲讽的幅度,道:“你想将我丢在这里?”
清歌闻言转头看她,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但她这样的态度明显不能叫长公主殿下安心,她努力想站直却没能做到,便道:“是我的兄长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