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极渊宫殿,整个天地都在瞬间动荡,地动山摇,天地变色,刚刚绽放的祭魔花一朵接着一朵凋零败落,飘散无迹。
封天鼎的器灵脸色煞白,惊慌地想要抓住几乎站不稳的清歌,道:“糟了,主人要坚持不住了!”
看来是嫣然然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说不定是谢玉书觉察到这边的动静赶回来了,湮尘神将又湮尘旗在手,只怕不是嫣然然一个挡得住的,何况这么一会儿工夫,离妖神将也不会跑得太远!
可现在清歌却想不了那么多,她只是尽力地想要让自己站稳一些,扭头想要叫鼎灵带她离开这个即将坍塌的地方,只是没等她开口,旁里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腕,狠狠地用力一扯!
清歌低头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抓着她的这只手上,和她同样的地方,竟然也缠绕着一截长长的红线……她下意识地想要看得更加仔细时,身体已经被这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扯得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扑,眼前骤然一黑——
紧接着,耳边就响起了嫣然然愤怒的叫声:“妖皇,你是要插手我魔界的事情?”
妖皇?
清歌心中诧异,豁然睁开眼,竟真的看到了妖皇白寂。
她依然身在神将府的大殿之中,好似一步都没有挪动过,湮尘旗化出的旗阵也还镇守在四周,神光湛然,只是嫣然然的面前,却多了一个妖皇,身上的衣袍无风自动,妖力吞吐凌厉逼人,那张妖孽至极的脸上却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宛如绽放于空山断崖之上的桃花,优雅而又凛冽!
“本皇并不认为,这是你魔界的事情!”只听他淡淡地轻笑了一声,“何况,你嫣大姑娘能足以代表魔界么?”
嫣然然脸色青白灰败,显然是在妖皇手底下吃了亏,此刻见白寂竟然这么不客气,也是气恼,忍不住咬牙道:“我为魔界未来的魔妃,如何不能代表魔界?”
白寂听了这话,不知为何竟然回头看了清歌一眼,才哈哈笑了出来:“这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至少此刻,你还不是魔妃!”
不是魔妃,自然不足以代表魔界。
嫣然然骤然沉默了下去——若是从前,她自然是有足够的底气的,只是今时今日……她转眼望向清歌,满嘴的苦涩。
清歌却并没有因为妖皇的出手相助而感到高兴,反而蹙了蹙眉,低头看了脚边上的小狐狸一眼——不用想都知道,妖皇会在这里出现,八成是这小家伙搬回来的救兵。只是她和白寂虽然有些交情,却也说不上有多好,实在不愿意叫他也卷进这趟浑水里来。
小狐狸这些日子跟着她,对她的性子也有了一些了解,知道她估摸着对它自作主张的行动心中不喜,于是缩了缩脖子,往妖皇脚后面一躲,直接就装不存在了。
清歌也真是拿它没有办法,当着嫣然然和白寂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心里却想着自己该说点什么,才能不动声色地将眼前这位妖界之主给打发回去……
只是,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门口却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冷冷地接了白寂的话:“能不能成为魔妃,全凭我魔界尊主的意思,就不劳妖皇陛下费心了!”
却见君哥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面竟然还跟着湮尘神将谢玉书。
魔界的君长公主,魔尊云离的亲姑姑,这样的身份摆在那里,可比嫣然然这个准魔妃有分量的多,就是妖皇都不得不给面子,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道:“这个是自然的,老婆是自己的,相信云离再糊涂,这点还是算计得清楚的,自然不需要本皇费心!”
他这话怎么听都是棉里藏着针。
君哥心里暗骂这狡猾的死狐狸,面上却半点不显,转头看了一眼嫣然然,却抬头对着封天鼎道:“蠢东西,就是这么护着自己主人的?如此没用,还不如熔了给我做一对刀鞘来的有用些!”
还没等她斥责完,就见那小鼎一阵哆嗦——大概是真的怕被拿去熔成刀鞘,被妖皇震慑后一直没有动静的封天鼎骤然荡出层层血光,竟将围困在四周的旗阵都封住了,几乎在旗阵被封住的瞬间,君哥霍然出手,一把抓住了嫣然然,等到湮尘旗的旗阵重新焕发神光的时候,她已经带着嫣然然退到了大门外。
只是虽然离开了大殿,但终归还在神将府内。
君哥顿了顿,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了清歌身上:“大公主,你们天界就是这样待客的?”
清歌并没有开口应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君哥再不喜欢嫣然然,也都是一起来赴宴的,此刻在天界,同为魔族,自然没有不为她出头的道理——但嫣然然如此作为,实在叫清歌不喜,她一贯不善交际,于是索性就来了个不理会。
最后还是后面跟进来的谢玉书接了话:“君殿下此言差矣,天界待客,从来是有来有往,如何为客,自然便如何待客!”
言外之意,就是嫣然然这个客人没有当好。
话虽然这么说,但魔界这位以“君”为号的长公主都出面的,就是天后也要给三分面子的,谢玉书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