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半夜的时候,苏卿卿睡了一觉就借着月色钻进了空间里。
大家已经习惯了没有夜色的空间,只要是钟表显示是夜晚了,他们就会休息,但是今夜明显不一样。
空气中有一种浮躁的情绪,就好像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一般。
苏卿卿感觉自己的心跳很快,她像是一个小偷一样,双眼紧紧的盯着空间的事物,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妈妈!”刘星睡眠浅,大约是感受到了异能,所以跑出来极快,她扑到苏卿卿怀里,声音里面满是害怕。
“怎么了,小星?”苏卿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可能的用最温柔的声音问。
“妈妈,爷爷倒了……”
苏卿卿神色一紧,刘星口中的爷爷,就是她的爸爸,发生了什么事?
“爷爷在哪儿?”苏卿卿焦急的问。
“在那儿!”刘星指着柳寒丁的实验室。
苏卿卿感觉自己的后背发凉,冷汗打湿了她的衣衫,可是她来不及去顾忌这些,心里面杂乱无比,刚刚起身就差一点被地上的土坑给绊倒在地,吓得刘星一声惊呼。
“妈妈——”
苏卿卿踉跄着站稳,对着刘星说道,“没事,你去休息,我去看看你爷爷。”
她强作镇定,却掩盖不了声音里的颤抖,强压着自己脚步不要慌乱,心里面却是更加的焦急。
爸爸,是她唯一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失去了妈妈,她悔恨不已,可是却无能为力;可是如果失去爸爸,她该要怎么办?
离散二十年,老天当真不给她一个感恩的机会么!
苏卿卿脚步虚浮的走到柳寒丁的实验室门前,实验室的门紧紧的关闭着,从那些缝隙里还能看到惨白色的光亮,偶尔有人影在晃动,兵兵乓乓的声音传来,却迟迟听不见说话声。
她的手颤抖着放在门上,只要轻轻一推,就能够打开这扇门,可是她却觉得掌下这门似有千斤重!
深吸一口气,苏卿卿轻轻敲了敲门,“柳医生,我能进来吗?”
门内传来模糊的声音,大约是柳寒丁戴了口罩,“抱歉,我在做手术。”
苏卿卿推门的手顿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在门外站着。
明明没有黑夜,却让她看不见希望的光亮,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个时候一起爆发?
月光没了,千音睡了,爸爸病倒了……
一切都好像是有预谋的都聚集到了一起,她从没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压力是如此之大,一切都在眼前,却什么都看不透……
“妈妈——”刘星走过来轻轻的牵着苏卿卿的手,“会没事的。”
苏卿卿点点头,将眼眶中的泪水逼回去,“一定会没事的!”
刘星眨眨眼睛,“嗯!”
等待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你需要用百分之一的希望去期待百分之百的成功,残忍的可怕!
她焦急的等待在门外,既期望能够早一点听到里面的消息,又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整个人都处于焦虑中,明明口渴了,却不敢去喝水,只能站在实验室门外安静的等消息。
刘星一直陪着苏卿卿,她不说话,只是轻轻地牵着苏卿卿的手,像是要给她力量一般。
“呕——”
一声呕吐声,率先推门而出的是推着轮椅的袁圆,她全身都穿着无菌服,出门的那一刻她就摘掉了口罩冲向了一边呕吐起来。
苏卿卿看着她的状况,不由得面色一紧,就要往里面冲,却被出门的柳寒丁拦住了。
柳寒丁的状态也不太好,七八个小时的手术让他精疲力尽,尤其是这么艰难的手术,简直让他的身心都受到极大的考验。
他出门才摘掉口罩,还一边脱身上的无菌服,声音不稳,“你先不要进去,里面的状况我怕吓到你。”
“到底是什么情况?”苏卿卿脸色惨白,急于知道情况。
柳寒丁看了看袁圆的情况,摇了摇头,“你真不适合进去,里面的情况你不一定能够承受!”
“只要是不会伤害到我爸爸,你就让我进去吧,我保证一切听你的!”苏卿卿几乎要哭出来。
柳寒丁几经犹豫,最后却还是点了点头,“你跟我过来,换衣服消毒。”
苏卿卿跟着柳寒丁进了他的卧室,这里俨然已经成了第二个实验室了,大部分医药品都有摆放。
柳寒丁拿出了两套无菌服,给苏卿卿换上了,然后又消毒,最后才带着她去了实验室里。
一进门,即使隔着口罩,一样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和药味交织的味道,让人的神经瞬间绷紧。
小小的实验室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格式各类的东西。
苏卿卿的目光根本不在这些小摆件上,她直奔着床上躺着的人去。
这是一张小小的手术床,在手术灯的照耀下,显得惨白,一旁的盆子里面有污血,一盆比一盆颜色深,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