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妇人都是被山匪掠上山来发泄兽性的工具,在这山上还能有她们一口吃的。如果回到山下,被人知道她们的遭遇定然会被千万次的咒骂,遭尽人间的欺辱而死。自己既然救下她们,就想着让她们活下去。
这些可怜的人如果不是遭逢乱世应该还在家中相夫教子,过着和睦的生活。虽然日子过得可能艰难,可总会有一线希望存在。
如今,这可恶的世道将她们推入了绝望的深渊中。自己应该给她们一个重新开始生活的信心。
只是看到正在地上凄苦的哭泣的几十个妇人,他心中无来由的然起一股怒火。看着她们凌乱的衣衫,身下肮脏的痕迹,瞎子也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魏三何在?查明是谁侮辱了这些妇人,就地斩首。”
魏三狰狞的笑着走向正在心满意得的整理自己衣服的几个民夫。身后过去两名凶神恶煞般的士卒,揪住他们一脚踹倒在地,明亮的刀光闪过,一股鲜红的血液喷到满是碎石子的地上,一个人头骨碌碌滚到那些妇人的脚下。
那群妇人看着脚下乱滚的人头,没有一点反应。许阳看到她们呆滞的双眼中,满满的全部是死意。她们心中已经没有一丝对生活的留恋。
又有几个人头滚落下来,人群中死一般的寂静。被叫上山来准备运送物资的民夫眼中全是惊恐。他们从来没想到自己只是和山寨上几个土匪婆娘快活一下,便被大将军砍下头颅。这些年来多少府兵和节度使的军队烧杀抢掠都没有事情。为何自家的将军对自己如此严苛?
一直跟随许阳的五百亲兵却一脸无动于衷的表情,他们都是军伍出身。至少军法条令还是能够背熟的。杀人是军功,收敛敌人的财富是缴获。可是侮辱手无寸铁的妇女这是每个有纪律的军队都不能容忍的。
至于被俘虏的山匪,目光中全是充满了复仇似的快意。
许阳也有些后悔,这些年的战乱使得所有的人都开始疯狂的将兽性的一面暴露出来。自己一时的忽略致使没有人来执行军律。以后一定要培养一标军法队,纠正军队中不法之事。
“今日之事是许某治军不严之过,平时对于这些民夫的要求过于放松。魏三,以后你带一百人每日对他们宣讲军中军纪。以后再有违反军律的事情就不是直接杀头这么便宜的事情了。”
“诸位娘子,本将乃是新任的魏博镇节度。昨日本帅麾下押送的一批财宝被劫掠上山。故而昨天晚上带人荡平了这座山寨。尔等若是被掠上山的良家女子,从今以后便可以各归本家。这里是一点银两算是你们的路费。如果无处可去,可以跟随我回魏州,许某定会为你们安排一个安稳的差事,让你们安度余生。”
此话一出,一群女子都哭泣着拜倒在地上。
“小女子即使有家也难以回去,祈求将军给我们指一条活路。来生结草衔环定报将军大恩。”为首的一位满脸灰尘的女子哭诉道。
“诸位娘子请起。许某定会妥善安排众位。不知这位娘子如何称呼?我军中全是男子,不方便管理众位娘子。你们推荐以为出来,方便照顾大家。”
“不敢劳将军动问,某家姓郑,叫巧娘。出自官宦之家,黄巢贼子占据长安之时被掳到匪军之中。在这里已经两年。”
许阳双手虚托,郑巧娘顺势站起身来。命冷卓带人整理出一间干净的屋子做为这群女子的临时居所。还好这些女子整日处在山匪的寨子中,似乎对名节之事看的不那么严重,没有人选择自杀。或许她们对于自己的遭遇已经麻木了。
黄皓弯着腰走到许阳身后,拱手作礼:“没想到许将军不仅武力高强,对于治军也是极为严格。如果当初义父也能如此严格带军,我们也不会轻易的失败了。”
许阳讥诮的看着他说道:“你义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如果当初他能够带领一支军队追杀当今的李唐天子,天下间举旗攻伐你们的人至少要少一半。他太着急称帝了,弄得自己成了天下共敌。他不败还能怎么样?”
黄皓还要争辩几句,可是他仔细想想确实如同许阳所说。自己的义父攻入长安后便急于称帝,麾下的各统兵将领忙着争权夺利。谁也不愿带领兵马追杀李唐天子。才使得各路勤王兵马相继围攻长安。最后在大唐的高官厚禄的封赏下引来李克用这头凶狼,才使得义父的军队一败再败。
各统兵的大将先后投降朝廷,反过来追杀自己。最终义父身边的人死的死逃的逃。现在唯有自己还敢打着义父的旗帜四处攻掠。没想到无意中做下一笔劫掠浮财的生意,却将自己的山寨赔了出去。
许阳继续说道:“你带领几名亲兵找个地方养伤去吧。伤好之后随便找个地方隐居也好,陪着你义父出家也好。不要再江湖上打滚了。武力不行,脑袋也不好使。再出来早晚还要挨一刀。下次如果还在战场上看到你,许某绝不容情。”
黄皓面红耳赤的被人搀扶下去了。
魏三砍完人头,提着一柄血淋淋的刀子前来缴令。
“魏三,你说这个世道的人是不是都疯了?好的日子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