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许阳草草吃了点早饭来到大牢中。
他想要亲自审一审乐彦贞父子及周氏兄弟。
值守的牢头亲自带领他来到潮湿的地牢中。想所有牢房一样,魏州城的牢房中也是阴暗潮湿。里面的气味虽然是并不太热的春天也是极其难闻。
许阳知道,这些牢头会勒索里面犯人。如果犯人不从少不了要吃些苦头。
只是经过昨天一通乱杀,原来的牢头被周青买通。结果被罗弘信第一时间赶到后杀死在大牢的门口。
今天的这个牢头,是罗弘信安排的一个远房的表弟。年纪不大,看起来不到三十岁。为人极为机灵,看到许阳来到。亲自在前面带路。
“许将军,小的罗宽是今天早晨刚来。以前是个小小的狱卒。熟悉这魏州城的牢房。罗将军照顾小的,便让小的做了这里的头。这牢房里面小的正派人打扫。已经将里面的血迹全都打扫干净。只是里面的那几位伤势似乎有点重。”
许阳微笑着对他点点头说道:“做的不错。你去弄两桶水来,帮他们洗洗身上。至于他们的伤势暂且不用顾忌。今天我要在菜市口将周青周言兄弟直接砍了。治疗与否并没有太大区别。”
罗宽答应一声转身出去提水。
许阳自己走到牢房中,看到乐彦贞与乐从训两人蓬头垢面的躺在一堆干草中。乐彦贞听到有人进来,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乐从训靠着墙,趴在一堆干草上。有气无力的在呻吟着。
许阳只有眼睛稍稍扫过他们,脚步并未停留。
他来到第二间牢房中,里面关着周青和周言两兄弟。两人可没有乐氏父子待遇。他们被用铁链子锁住双手,呈大字形绑到两个粗大的木桩上。
长长的头发散开,遮住了面颊。身上的衣服布满了一道道的血痕。两人口中只有若有如无的呢喃之声。声音低低,没有一丝力气。
许阳隔着粗大的木制栅栏,对着两人说道:“周青、周言你二人为何要劫走乐彦贞?许阳自问待你们不薄,魏州城中我只是将乐氏父子二人囚禁住。其他的大小官员一个未动,皆让你们各司其职。为何还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周言抬起头来,大声喝骂道:“许阳,你不过是一介武夫。如何敢私自囚禁朝廷命官?乐帅乃是一镇节度,岂容你如此侮辱?”
许阳冷笑道:“周言,你这话说的不亏心吗?当我带兵追剿乐从训之时你为何不趁机将乐彦贞救走?偏偏等我将乐从训捉住后生事?
你是不是打算挟持乐氏父子收服其他几州的将领?还是说你不服气我这个外地来的人占据魏州?”
周言张口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说道:“你下令收购粮食充实魏州府库,给养无人照顾的老人与幼童。此番行为莫不是想要长久的占据魏州?如此公然收买民心,你居心何在?”
许阳气急反笑道:“笑话,我许阳做点好事。你还要给我扣上一顶居心叵测的帽子。今天我便告诉你,既然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子不能照顾这天下的黎民百姓,那么我来照顾。即便是早饭又能如何?
他李家的天下气数已尽。我便是要占据这魏州城你能耐我何?有本事从我手中抢去?看看我麾下一千铁骑是否答应?”
周青听后大声嚎叫道:“你是个无法无天的暴徒。”
周言听后却异常冷静,他对这周青骂道:“够了,不要在浪费力气。他既然敢说与我们听,就不怕咱们泄露这些话。想必咱们活不过今天。”
许阳叹口气说道:“周言果然是个聪明人。若你能在我麾下,助我一臂之力。我必会厚待与你。可惜可惜。”
说完,他转身来到乐彦贞的牢房中。
乐彦贞躺在干草上说道:“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你小子的野心比我还要大。我只能在心中这么想一想,从来不敢在别人面前说。你却让整个牢房中的人听到了。不怕泄露出去,朝廷派兵围剿?”
许阳笑道:“你在杀王铎时为何不怕?”
“哈哈哈”乐彦贞大笑,“我怕个鸟,天子被黄巢那匹夫撵狗一样,撵到四川。那还有威仪可言。”
许阳笑道:“你都不怕,我还有何可怕的?不要忘记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也是我能够立足的一个重要筹码。”
说完,许阳从靴子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乐彦贞面前转了下手腕。左手捏住他的嘴巴,右手的匕首探进他口中使劲搅动几圈。将他的舌头绞碎。
“不要怪我心狠,我现在才知道自己以前太过天真。总想着我宽厚待人,你们也会忠心待我。结果像周青这种蠢货都敢撩拨我的虎须。以后只能改变对待你们的方式。”
说完他又将乐从训的舌头割了下来。同时他还将两人的手筋挑断。
这样一来,他今天说的话怕是再也不能泄露出去。
等他忙活完,发现罗宽已经打好两桶水等在外面。
许阳不经意的一瞥,发现他的双腿似乎在打颤。知道他刚才肯定看到自己处理乐氏父子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