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牛和纪宁回到船上,众位弟兄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纷纷攘攘,想要派人去接他们回来。正要指派人手时,看到二人回来大家心里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在他们的想法中,这群官老爷派出来的兵最是无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去皇帝面前领军功。
吴牛和纪宁进到船舱,其他的六位兄弟也跟着进来。吩咐一声,有水手撑篙摇桨,不大的船儿摇摇晃晃的向芦苇荡中隐去。
且说李克用在大帐内着人送走吴牛和纪宁,看看人已经走远。招手将薛志勤手下的两名亲兵叫道面前。“这伙山贼送来的什么?有没有值钱点的物事?”。
“禀报节帅,这伙贼真是小气。就送来几坛酒和一些鸡鸭鱼肉。没什么值钱的物事。要不咱们晚上派一队弟兄到他们的山寨搜刮搜刮”
“看来真是一伙穷贼,没什么值得我们去搜刮的。暂且放过他们。你们去传我命令,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日四更造饭,五更拔营。咱们早一天赶到成都,兄弟们就能早一天快活快活。”
而此时船舱中的众人已经开始问候李克用的祖宗十八代。各种匪夷所思的问候方式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如果他们的问候的话能够成真,李克用要多出几位远祖,多出几位姨夫,..。
过了一顿饭的时间,吴牛止住了他们对于李克用家人的关心。“兄弟们,看来这些当过几天官的人从心底看不起我们这群泥腿子起家的人。咱们要想攀附他们应该不是太好的选择。”
“大哥,咱们就在这山上,有啥不好。有吃有喝,自由自在。不用官府来收税,不用东住来催租子。还有啥烦心事?”吴春雷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们几个都是和老五一样的想法?”吴牛看看老二王充和老六李昆。
“嗯,我们确实都和老五的想法差不多。”王充憨厚的点点头。
“如今这个世道大乱,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我们只是安于现在所得。可能最后大家最好的结局就是终老山林。最坏的结果则是大家都身首异处。这种乱世,不想被人吃掉就要努力的增强自己的实力和势力。”纪宁正色道。
“不错,三弟所说正合我意。我们要坚实自己的基础。否则早晚是死路一条。如果能够再次遇到朱公子咱们一定要想办法将他留下来。大不了我把头把交椅的位子让给他来做。”吴牛语气严肃。
听到纪宁和吴牛如此说,船舱中陷入了一阵沉默,只听到外面船桨入水的声音,哗哗哗哗..。细细思量,他们说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只是习惯性的想要自我麻痹。反正现在的日子过的自在,没有生活的压力。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没有官府前来催租收税。简直就是上古时的大同社会。只是这种现象是建立在各地节度使忙于征战夺权的基础上。一旦天下安定,他们这种山贼的日子就要开始艰难。没有谁能容忍自己地盘上的子民整天受到土匪山贼的侵害。良久,王充说道:“我支持大哥和三弟的想法。毕竟只有自己的实力强大了才能够活的更好一点。”其他的兄弟们也纷纷附和,支持吴牛发展自己势力的想法。
众人回到山寨上,吩咐小喽啰大块熟肉端将上来,大坛的酒搬上桌子。七位弟兄吃喝完毕,纷纷开口讨论以后发展的方向。众人纷纷攘攘却是没有人能够清楚指点出下一步的发展目标。搅闹了半个晚上没能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众人只得各自归房睡觉。
第二日一早就有小喽啰来报,李克用已经拔寨起营,一路向西南而去。闻听此报,众位头领心底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花开两枝,各表一朵。却说那李克用离了梁山脚下,一路急急向西南行去。傍晚时分来到郓州城下。这郓州乃是天平镇的治所所在地。天平军节度使朱瑄闻听李克用斩杀黄巢,今日欲从郓州借道前去成都。忙率领自己手下的几员战将向城外迎接。唐时军律,将军带军行军时,如无上级手谕不得带军入城。朱瑄带人出城十里路迎接李克用于道旁,按说朱瑄无需如此谦卑逢迎于李克用。可是朱瑄的根基实在太薄,两年前刚被授予节度使。他是在自己的前任曹存实与魏博节度使韩简争斗中牺牲后被三军举为留后,朝廷则顺应民意将其实授为天平军节度使。旧五代史记载朱瑄宋州下邑人,父亲朱庆是当地著名的土豪,以攻剽贩盐为事,吏捕之伏法。瑄坐父罪以笞免。后来为了躲避战乱在淄青镇王敬武手下做了一个小小兵卒。后来谏议大夫张浚向王敬武征兵,他随着青州刺史曹全晸一同出战。转战各地,以军功累至校尉。后来黄巢攻打青州,曹全晸以区区六千人击败黄巢十五万浩荡大军,最后在黄巢不计伤亡的追杀下战败而死。军中的弟兄们推举他的侄子曹存实为天平军节度使,朱瑄为濮州刺史。中和二年魏博节度使韩简围攻郓州,曹存实战死。朱瑄力保郓州不失,唐庭授其为天平军节度使。所以说,朱瑄现在的实力相比李克用差距实在有点大。朱瑄为人小心谨慎,既然能给未来有可能封王的李克用一个好的印象。现在还是把姿态做足吧。省得让人以后找小毛病。
李克用看到朱瑄带人在路边迎接,立刻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