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许阳和王雨石在一片悠扬的钟声中醒来。两人用清水洗了一把脸,在寺院里面随意逛着。看那些小和尚在大殿中双膝盘坐在蒲团上。摇头晃脑地在监寺的带领下诵读经文,有几个年龄较小的小沙弥竟然双目紧闭似乎睡着了。有道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
整个寺院里都飘荡着美妙的梵唱,有轻雾在周围飘荡。清晨的微风徐徐吹来,将秋日最后的暑热一点点的吹走。空气中有即将成熟的果木的芬芳和松柏的清香,混合着佛殿中燃烧着的异种檀香的味道,经鼻孔进入肺中,顿时觉得有一种奇异的感觉直达脑海的深处。使人陶陶然、飘飘然有出尘离世之感。寺院西南方向有一棵松树,似乎是后世传说中的佛爷松。冠盖如伞,似丹凤展翅,起舞弄姿,浓荫匝地,婆婆娑娑,遮遮掩掩有一亩余,名“凤松“,又名一亩松。当然现在还没有后世那么有名气,却也是绿意傲然,自有一片铮铮然气象。南望诸峰若隐若现的隐藏在乳白色的晨雾中,若一副黛青色的水墨山水画。许阳随意的走着,推开后院山门,不远处有一块巨石,名曰:将军石。上刻北齐武平元年(570年)梁父县令王子椿隶书《大般若经》。有泉水潺潺从院墙下直流入寺中。许阳看看天色尚早,见周围有一块平坦的大石,一跃而起站到上面。屏声静息,缓缓得打了一套太极拳。看看他收招,听到下面有人在拍手笑道:“小兄弟,你这套拳法打的有趣,看似缓慢柔弱却蕴含着武道至理。不知道这套拳法叫什么名字?”
许阳向下面看去,原来是黄巢,不,是新鲜出炉的翠微禅师。他轻轻的跳下来,说道:“这套拳法只是用来舒缓筋骨,谈不上什么蕴含至理。翠微禅师昨夜睡的可好?”
黄巢看看王雨石,王雨石自觉的向后面退了几步警觉的警戒起来。许阳明白这老黄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嘱托自己。二人紧走几步,在一颗大石后面耳语了一顿饭的时间,许阳面色不时的露出惊讶的神色,有时还有疑难的表情。最后许阳拍拍黄巢的肩膀说道:“老黄,放心。我会好好的考虑考虑。不过,我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不会对俗世干扰太多。否则定会堕了自己的修行。”
“请小兄弟怜世人疾苦发一发慈悲心肠,还这世间一个清明的天地。让老百姓能够过上一个平安的日子。”黄巢对他躬身施礼道。就在此时,从寺院中走出来一个小沙弥。对这许阳合十施礼,:“朱施主主持有请。”
三人随着小沙弥走进方丈禅室。“朱施主,尊者已经迷途知返,以后再不入红尘。玄若感谢施主能够将尊者带到佛祖的面前。我与尊者以后定会日夜为施主祈福。施主来历非凡,请你以后不要枉干天机。”
未等许阳开口,黄巢却站起来为他辩解道:“方丈,红尘众生愚迷,难通教化。未识吾教正等正觉智慧。正是我佛普渡世人之时。朱兄弟正是这救度红尘的不二人选。”
“天地巨变,乱象已成。妖氛正炽,吾等难以扫清此界。切保自身以待明主降临。”玄若缓缓说道。许阳闻听此言心中不悦道:“方丈言之有理,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理那些红尘俗事做甚,只要不乱到自身能安乐时切安乐。天时不早,许阳还要赶路就此告辞。”说完拉着王雨石转身就走。许阳的这番话的语气很冷,话语里隐含着一丝丝的愤怒。这种愤怒很淡很轻,似乎不被人察觉。可在场的几人都是极为精明不过,黄巢和玄若明显都听出他弦外之音,却没有再说什么。玄若看着转身离去的许阳嘴角露出一缕苦笑。他一心想要保存佛门的传承,却不知道他为佛门的未来招惹了一位惹不起的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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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色有无中,溪水潺潺流。秋阳缓照,微风徐来。崎岖的山道上有两个衣衫褴褛的人不急不徐的踱步前行。从光化寺所在的徂徕山到郓州所在的地面约有三百多里路,许阳和王雨石这样不疾不徐的速度好五六天才能走完。两人走走停停似乎是没有什么目的游人。不过他们都不太着急,正好趁着这段时间聊聊天,或者说趁着这个机会许阳套套黄巢与王雨石的底子。面对着油滑的许阳,老实憨厚的王雨石总是会不经意间泄露出一些史学家都不曾记录的信息,或者说是那些以史学家为代表的读书人所代表的地主阶级不乐意去记载的事情。
黄巢出身在市井中,整日介与升斗小民贩夫走卒为伍,看不得官府胥吏整日对底层百姓盘剥敲诈,却又愤怒于弱小可怜百姓的懦弱和对于那些虎豹豺狼的一味忍让。在得知王仙芝起兵反唐的消息后,不甘于被官府豪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他纠集人马杀官造了反。金色蛤蟆争努眼,翻却曹州天下反。这谶语正应验在黄巢身上,他占领曹州,开了常平仓散粮于民。各地破产农民纷纷来投,很快就聚集几万人的军队。而后他在唐朝各个节度使的领地缝隙中来去自如,转战南北。一度攻下广州,后因部下多为北人感染时疫不得已转战北方。在江淮地区与唐朝名将高骈数次大战,各有胜负。最后高骈被黄巢击败,躲在城内不敢出来。最后他们攻进长安城中,占据金銮宝殿。自立为帝,国号大齐。各个领导都以为天下大定,处处模仿前贵族的奢靡生活。结果被唐僖宗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