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治马上做出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双手握在胸前,连连向汤玉麟几人抱拳行礼,说道:“几位哥哥高义,兄弟我无以为报,只是此事干系太大,兄弟怕误了哥哥们的前程,心中真是愧疚万分。”
“周兄弟莫要再说了,在这样哥哥我可要生气了。”汤玉麟忍着一阵肚子痛,只能继续说道。
周治心中自以为得计,奉天城革命党的一举一动,周治凭今日所见,便知尽在官府掌握之中,周齐和孙宇石贸然卷入其中,官府必然会彻查他们的身份,周齐和孙宇石的底细,早晚会被人所知。
与其瞒着汤玉麟他们,让汤玉麟从他自己的渠道,探知周齐和孙宇石的身份,还不如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这样也能化被动为主动,汤玉麟几人看在他们在关帝庙结义一场的情分上,日后出手对付周齐,也会掂量几下。
不论周齐怎样误会周治,他都是周治的二哥,周治于情于理,都应该设法维护一二。
汤玉麟又安抚了周治几句,便岔开话题,他说道:“老九你这次到奉天来,是有何贵干,也给哥哥说道说道。”
“哪有什么贵干,哥哥取笑我了。”周治答道,“你们还不知道我们周家,不过是海城县的一户商家,到奉天来,当然是生意上的事了。”
“哦,”汤玉麟点了点头,说道,“做生意,老九你们周家可不是一般的商家,海城周家的名号,整个东北都是叫得响的,这到底是什么生意,能让老九你亲自到奉天一趟。”
“就是,也给我们说说,让我们长长见识。”张作相也适时出声说道,帮着汤玉麟一道探周治的口风。
周治知道自己瞒不住,索性便说道:“我的民团这几天正在扩编,我到奉天来,是找德国人,想再买几百条枪,好装备民团。”
张作相牙关紧咬,听到这个消息,猛的吸了口气,周治又要扩军,想到奉天以南,海城那里一带,除了周家的民团以外,再无别的什么武装,可以和周治相提并论,周治凭着现有的武力,就可以在海城那里称王称霸,如今还要再扩编人马,购买武器,其志向不小呀!
张作相想到这里,抬眼去看汤玉麟,他生怕汤玉麟为人太过粗糙大意,没去把周治这几句话放在心上。
汤玉麟也是一阵心惊,他虽然是个粗人,却是粗中有细,不然此次他们兄弟几个,被张作霖安插在奉天讲武堂,以进行深造的名义,监视奉天城内的各方势力,探知东北官场上的风吹草动,他汤玉麟也不会被委以如此重任。
“周兄弟要扩充多少人马?”汤玉麟问道。
“哥哥这话问的好是外行,”周治答道,“我周家的民团,还不是七哥驻扎在海城的一队官军,我周治又是一个管带的身份,这次扩编,当然是要扩满编制了。”
汤玉麟心中略一合计,暗道,那这样的话,周治的民团,将会有一千人马,再有周家这样的商家做后盾,周治崛起于海城县,怕是理所当然的了。
汤玉麟不免有些暗恼,他们的势力,全在兆南一带,和奉天相隔遥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治,一天天的壮大,却无计可施。
这种无所作为的感觉,真是令汤玉麟心中难耐,有一种挥起拳头,却使不上力气的烦躁,汤玉麟压制着自己心中的郁闷,打起精神,和周治说道:“那我可要恭喜周兄弟了,日后周兄弟,必能有一番作为,来来来,咱们兄弟闲话少说,先喝了这碗酒,我老汤先喝为敬。”
汤玉麟说着话,端起酒碗,仰头灌了下去,一碗烈酒下肚,刺激的他从五脏六腑一直往外,说不出的舒坦,汤玉麟不禁感叹道:“哇!好酒!”
周治这时急于返回海城去,不愿和汤玉麟几个多做纠缠,见汤玉麟端起了酒碗,稍微应酬了一下后,便就势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番,填饱肚子后,起身便向汤玉麟几人告辞,带上古墩,一起返回海城县去了。
周治刚走,汤玉麟便扔下酒碗,和孙列臣说道:“老六,你去查一下,看看周治在奉天都做了些什么。”
孙列臣不敢大意,急忙起身亲自出去安排人手,这时只剩下汤玉麟和张作相二人。汤玉麟说道:“你如何看?”
“周治的崛起,已是势不可挡,可七哥现在却还远在兆南,奈何周治不得,若放任周治不理,假以时日,比会是我们的劲敌。”张作相说道,“现在我们无法消灭周治,那就只能设法延缓他的壮大势头。”
汤玉麟端起酒碗,小口抿了一下,不让周治过快的壮大起来,似乎倒也不难,可以暗中扶持海城县里,周治的敌对势力,让他们去消耗周治的精力,比如海城县令。
更甚者,甚至可以利诱周治的手下,又比如黎志远,只要黎志远能从周治那里,拉出一支人马,那对周治绝对是伤精动骨。
汤玉麟放下酒碗,说道:“是到了动手的时候,咱们该派人到海城走一趟,给周治找些事情做了。”
孙列臣出去查探了一番,得到周治在奉天都做了些什么的消息后,急忙赶回来,和汤玉麟说道:“我都调查清楚了,周治在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