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当周修说到,周治在孙家和孙伯远,提及了办工厂一事时,周老实马上眼睛一亮,看了看周治,眼神中满是赞许,却是问周修道:“噢,那你孙伯父对办厂子的事,有什么看法?”
周修说道:“孙伯父觉得办厂子这事,难度太大,他也是不太赞同的。”
周老实听后一笑,心中说道:“孙伯远的眼光,还是比我略逊一筹呀。”就又问周修道:“那你自己对办厂子的事,怎么看?”
周修知道办厂子的事,对于周家事关重大,听周老实问起,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我认为办厂子的事,咱们家现在有些力不从心,咱家虽然经营着几个矿场,每年从矿上,也能挖出不少的煤呀铁呀之类的,可这些东西都是卖给洋人的,洋人出的价钱又那么低,咱们只能挣到微薄的利润,要是咱家准备开办工厂的话,那就得先花掉一大笔积蓄,去采买机器设备,这对咱家可不是一笔小钱。”
周修说道:“若是等工厂办了起来之后,那工人的工钱,和给官府的孝敬,还得再花掉一大笔钱,最让我担心的就是,做生意总会有赚有赔,咱们以前没有办过厂子,不懂得如何经营,要是搞不好的话,不仅挣不到钱,还会往厂子里赔钱,那倒时候咱家就得伤筋动骨了。”
周老实听了周修的话,说道:“开办工厂,确实要冒一定的风险,要是工厂没办好,是有可能会倾家荡产,可若要是办好了呢,那咱家不就又多了个挣钱的门路吗?”
周修还是不赞同道:“这风险太大了,咱家现在已经是海城县的首富,又不缺这俩钱,实在是没有必要,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周老实对周修的这番话,很不满意,心中说道:“若是不冒风险,老子现在还只是一个穷光蛋呢。”
周老实看着周修直皱眉头,又去问周治道:“老三,你既然有办厂的想法,,也说说你是怎么考虑的。”
周治却说道:“我倒认为开办工厂,已是刻不容缓,咱家现在有不少的良田,租给佃户耕种,每年都能收不少的租子,在县城又开了几间铺子,又有几处矿山,都各有收益,每年都能挣不少的钱,可以说在海城县,凡是能做的生意,咱家现在都已经做完了,那么这些生意再怎么折腾,也就是那个样子了,不会让咱家再更上一层楼,可要是开办了工厂,就不一定了,一旦挣到了钱,那就是大钱,比守着那些铺子和矿场,要多的多的钱。”
“还有一条很重要,”周治说道,“如今咱们的矿场上,挖出的东西,都只能是卖给洋人,洋人掌握着定价权,他说咱们的东西多少钱,咱都只能认帐,可要是办起工厂的话,咱矿场上挖出的煤和铁,就可以不用卖给他们洋人,直接拉到咱家自己的厂子里去,到那时候,洋人若是还想要买咱家的煤和铁,那该出什么样的价钱,就得和我们商量了,不会再向现在,这么的欺负咱们,他们吃肉,恨不得连口汤都不留给咱们。“
周老实心中,早就有了办工厂的打算,他并不只是为了其中巨大的利益,而是不愿再受洋人的盘剥。
想起那些洋人们,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周老实心中就来气,周老实这辈子,还从没服过谁,洋人有什么了不起的,长的都跟个鬼似的,凭什么就能掌握市场的定价权,把周家吃的死死的。
周老实看着大把大把的银子,最后都进了洋人的腰包,心里就不痛快,要是能有自己的工厂,那矿山上挖出的宝贝,还用的着去便宜洋人?
虽然早就有办工厂,把洋人踢开,不和他们玩的打算,可周老实却不是个鲁莽的人,越是在人生的转折点,周老实就却是沉稳。
这时候,周老实欣慰周治有些眼光,能看出自家生意,最大的软肋在哪儿。可是对于周修的反对,周老实也能明白他的苦心,周家如今这么大的产业,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就会落个家破人亡,容不得周修不谨小慎微。
周老实想了想,觉得周治虽然年纪小,可却很有冲劲,以后把家业都交给周修打理时,最好也让周治在外面闯一番事业。这样的话,周修掌管家业,得要求稳,周治在外面给周家开拓事业,要有个闯劲,这哥俩要是能相辅相成的话,那周家何谈不能长盛不衰,他周老实百年之后,怕也能含笑九泉了吧。
想到这里,周老实就对周治说道:“你说的倒也没错,工厂若是能办起来,对咱家好处颇多,那这办工厂的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周老实这时一笑,眼神中露着狡诈,说道:“不过,家里是不会给你拿钱的,你自己想办法去筹钱,把工厂给办起来。”
周修本来是要再劝周老实,好好考虑一下的,可听完周老实的话,也就不再准备说什么了,既然不用家里出一分钱,那就由着周治去折腾吧。
而周治却不满的嘀咕道:“要我办厂子,又不出一分钱,老爷子算盘倒是打的精。”
不过周治的心里,早就对办厂子的事上了心,这时想着如何空手套白狼,去找个冤大头,把厂子弄起来。
吃过饭后,周治和周修便来到村口。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