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说一个女大学生晚上去夜总会陪酒,听起来感觉就不太好。可是,如果你说一个夜总会小姐白天坚持去大学听课,就满满的正能量了。所以,说话是种艺术。
我想,如果楚林林去做律师,她就是王牌杀手,不管被告或者原告多么有理,她都能把你说的五脏俱焚七窍生烟。如果让她去做外交,第一个沉的,肯定是日本,小鬼子兜不住她这种级别的声波原子弹。
这种本事,我只在电影里见过;现实中,哥哥只会呵呵一下,因为那是个传说。
我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只会简短的爆出气死人的话,一个字,两个字,最多四个字。可是现在,我觉得,这个女人的本事,远远高过的我预估。
整整五分钟,楚林林使出快的连新闻快报的女主播也嫉妒的语速,散发着连西门吹雪也失色的杀气,迸出连百里屠苏也臣服的冷漠话语,理智却又条理清晰的,表达着她对这家医院的不满和怒火,强烈谴责某些医生的不和谐言行,接着发出愤怒的声讨,对这种伤害两方关系的行为表示痛心和失望。慷慨陈词,直抒胸臆。最后还十分友好的,对此表示忧心和难过。并且希望日理万机的院长大人,能在busy?schedule?之中抽出time,亲力亲为的对此严重弊端做出合理改善与霹雳严惩。
数千字的投诉声讨论文,这个女人居然连腹稿都没打一下,就狂飙而出,不得不拱手拜服一句,哥哥望尘莫及!
我想,院长那老头,在受了楚林林的一轮轰炸和摧残后,今晚肯定要失眠了。
五分钟后,一个如同面团一样的胖子敲门走了进来,一张脸笑的跟包子一样,张口就笑:“失职啦失职啦,小张年青不懂事,不知轻重,言行多有冒犯,希望两位甘罗原谅则个!”
这他妈在拽文吗?正惊诧于是哪个语文老师教出来的二货时,就见之前的男医生,紧跟在胖子身后,一张脸白的像我读小学时新买的橡皮擦。
“你在跟谁说话?”楚林林淡淡的扫了胖子一眼,淡淡的开口了,淡淡的神情中,没有半点要买账的意思。
这种**裸的无视,简直是打脸啊!
胖子笑脸依旧,丝毫不见慌张或惊怒,只听他继续笑道:“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鄙人姓姚,姚金,是外科主任医师,请问,这位女士贵姓?”
“我很忙。”楚林林依然没打算买账,甚至还想翻利息,“金主任有事吗?”
再次被无视,胖子面皮跳了调,笑容终于收了起来,再不客套,指着身后的男医生,横眉撒火:“还不给人家道歉!”
那个歪男小脸蛋委屈委屈的,估计他怎么也没想到,楚林林真找院长投诉了,并且从棺材里撬出那个老头,于是沉睡千年的古尸,吐出翻天印,以雷霆之怒,轰的他头昏眼花、内脏飙血!
“愣什么!道歉啊!”胖子一跺脚,拉了他一把。
歪男踉跄几步,到了楚林林跟前,头低的像忧伤的小狗儿一样,嘴巴却闭的紧紧的。
楚林林面无表情,安然如初,还寻了张椅子坐了,饶有兴致的看了胖子一眼,终于老佛爷似的开口了:“我想,院长的意思,传达的不到位。”犀利的话,用好整以暇的语气说出来,杀伤力是翻倍的。
男医生死挺着,楚林林笑了笑,优雅的拎起座机,按下了重拨键。
“对不起……”歪男终于像个勇敢的学生,向着老师认错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楚林林的话,真的很像反派大魔头。我开始觉得那歪男,真的有点儿可怜了。
“对不起!”男医生霍然抬起了头,声音很大,激烈,锋利,像火,像雷,吓的老子一跳,崩裂了伤口。
“没事儿,我原谅你了。”楚林林摆摆手,十分大气的放了人家一马。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女人,不止杀人,而且还是把人家的头摁在坑里杀的,坑杀!坑杀之后,还快递了一瓶过了期的烧酒下去。
“行啦!小张,继续去给人家弄伤吧!”胖子一副做老了人情的模样,哈哈一笑,这一笑倒真缓过些气氛,又看了眼依旧脸色铁青的男医生,咬重了一句,“好好弄,认真点儿。”
以哥哥的智商,加成着第六感,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死胖子话里带着阴损味儿。想玩袖里乾坤吗?还是阴招明使?老子养的猫儿,智商也不见得比你们低啊!
“不用麻烦了,我想这位医生需要休息,脸色跟八筒一样,千万别医好了病人,自己学红中,立不稳不要紧,摔倒了还要流血……”这是我的废话。
“不必了,你们可以走了。”这是楚林林的话。
大繁至简,大巧若拙。同样的意思,同时开口,居然存在着天差地别的境界。这个行事果决,手段狠辣的女魔头,明显高出哥哥一大筹。
即便在此时,男医生眼中闪过的一丝狠厉,也在楚林林云淡风轻的漠视中无奈败走。
甄楠静面色一肃,抬起手,点了点小脑门,接着点了一下左胸脯,点了一下右胸脯,口里轻轻呼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