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我们熬了好久,终于上白班了,居然来了几个人安装监控,我和张帆对视一眼,她放佛在说你昨天还说不用安装监控呢,我咧了咧嘴没做声。
为首的一个人是装监控的老板,长得矮胖矮胖的还比较黑,他的脸尖嘴猴腮有点像大耗子,但是小眼睛里精光直冒,我们厂长亲自出来迎接的,这矮胖子,眼光确实挺毒,说监控应该怎么摆放,说的很有道理,他说我们装监控的目的就是为了保证360度无死角,所以见凯撒一定要安好。
矮胖子老板确定了几个位置,戴帽子的师傅就上梯子装了起来,那老板又说:“我们呐人比较少,你们能不能派两个人给我们师傅打打下手。”结果分到车间里,高元说:“卢七文你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那你就去吧。”
我在梯子下给师傅扶着梯子,然后递个工具什么的,戴帽子的师傅姓赵,叫赵守民,今年五十多岁,这家伙安的挺溜,背包里都是怪模怪样的工具,但是用起来特别方便。
和他闲谈起来,老板姓张叫张文利,是个精明鬼,我说他人咋样啊,他摇摇头,说:“妈比的,人可抠了,老延长我们工作时间,等开工资的时候寻个由头就往下扣。”我说那你还干,他说:“不干不行啊,每次开工资他都不给人开全了,总是差几百,说下个月给,但是下个月给了一部分,又压了一部分,我给他干了三年了,拖欠我工资3万多了,我要是不干,他不带给我的。”
“没想到啊,还有比金罗更黑的地方啊。”
赵师傅说:“个人的店铺都这样,搞电脑的老板就没有不黑的。”
和他干了一下午,除了有点冷以外,比在车间里强太多了,师傅的走的时候说,明天早上还在大墙边集合。
这一天天的跟着师傅,太轻松的,我真想这么一直下去,另外我发现墙上原来有监控,我靠,我以前一直认为没有监控呢,赵师傅说着监控都是他们安的,一年维护一次,他和我说了不少的电脑店内幕,我说的我都想和他们去了,今天走的时候他送我一本小册子,偷偷的和我说:“听你说这厂子挺黑啊,给你一本秘籍,你把里面的东西学会了,我和老板说说让你去我们店里,虽然不咋地,但是不用出力啊,是不是,还供吃供住,我告诉你,出力气永远让人瞧不起,只有懂技术才是王道。”
我在屋里没事翻看里面的东西,这是一本两元店里常卖的那种小号日记本,封皮上写着刘彦波的名字,看样子是老师傅,里面都是一些老师傅处理电脑问题用的,他记录的很详细,其中很多东西其实非常浅显,他在里面也说了,电脑这东西其实不太复杂,复杂的也不用到我们出手了,就是简单的,但是在客户在不懂的人面前,一定要装出这东西特别难弄的样子,一番折腾后,再修好,这样客户都是崇拜的眼神,再狠狠的要点钱,客户也给,因为客户觉得自己的电脑真的坏了。就是一句话,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其中最重要的文字是用红笔写的,叫手动ghost三部曲,他居然还画上了图,看起来特别简单,他说这个一定要记熟,因为90%的电脑都需要这个。
我死记硬背了几天后,想把小册子换给赵师傅,赵师傅不要,他说你找个地方把这本小册子毁了,我说为啥,他说你没必要知道。
弄了将近一个月,和他们干活我的体力终于恢复过来了,再也不是那种惨白的颜色了,临走时赵师傅和老板说了什么,老板过来问我:“听说你会做系统?”我说是的,他拍拍我的肩膀说:“人才啊,像你这样的人才可不好找,你在这,我去找你们领导说说这事。”他一瘸一拐的走了,不一会厂长高元都来了,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然后我就看到张老板的手和厂子握在一起,高元说:“你收拾东西吧,以后你就不是这厂子人了。”我说:“我能带走李红岩吗?”张老板问了一下她的情况,说:“带不了,我们店里不养闲人。”
我回去收拾行李了,李红岩吃饭回来,看我的眼神很平静,我说:“咱俩都有夫妻之实了,我这要走了,你一点反应没有啊。”
后面一个女声说:“太好啦,你终于要走了。”我一回头是张帆,她抱着自己行李走进来了,我说:“这是夫妻间,你俩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她一把搂住李红岩,“我俩百合不行啊。你赶紧走吧,一会都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张老板的破面包子,缓缓驶出了监狱,不,金罗的大门,我想他再行驶一段我就下车了,但是看着路边的废墟,一个女子惊叫奔逃,一个变种人赶上来,揪出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拽了下来,卧槽。
开车的胖子叫宋超,是专修打印机的师傅,兼职电脑店司机,这家伙胖的脸上肉都耷拉下来,就像那种巴哥狗。
车行驶了很远,终于看到了一片未被毁坏的大楼,楼上的天线在夕阳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广播电视管理局的招牌很显眼,两边都是各种各样的电脑店铺,技嘉华硕联想戴尔神舟应有尽有,我们的车在联想店停了下来。
老板说:“工具卸下来吧,明天不出去了。”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