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忽然开口道:“先生,我们姐妹有些话需要说,先生在这里恐怕不妥,还望先生回避。出去的路,既然先生能进来,也就肯定能出去,绚染就不送了。另外,今晚的事情,先生从来没有到过同泽府,我们也从不认识。”
观自在摸摸鼻子,听这话的意思是要送客啊,而且她好像也是知道了自己是偷偷潜进来的,他觉得自己在绚染心中的形象打折扣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观自在也不纠缠,便起身告辞。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观自在又偷偷折了回来。不必多说,可定是想要偷听绚染两姐妹的谈话。这次他还特地注意了一下门上的小虫子。
“绚染,你怎么对那只老鼠那么客气啊,把他杀了便是了,放他走做什么。”
“姐姐,我放他走,是不想让你再杀人了,而且他说是替人给姐夫传话的,若是说的是真话,那姐姐你岂不是误了姐夫的大事。”
夫人不屑的冷哼道:“一只半夜偷偷进来的老鼠,嘴里会有真话?杀了也没什么紧要。”少女无奈地笑笑,眼睛忽然瞥到了自己那一缕散着的头发,漂亮的眼中忽然多了几分气恼,对夫人说道:“姐姐,你帮我理理头发吧。”
夫人看到少女耳边不听话的头发,笑了笑,伸手将它拢在少女耳后。“这头发从小就跟着你,到现在也弄不好。你也没必要为它气恼,这也算是你们彩斑家的标志了,一缕怎么也弄不好的头发……”
彩斑绚染低头不语。夫人说的没错,这缕怎么也弄不好的头发每一个彩斑家的人都有,不论男女。这是一缕只有心爱之人抑或亲人才能绾起的头发,自己怎么绾都不会。一旦有人替彩斑家的人绾好了青丝,代表着会永远在一起,不分离。
“所以啊,你就别气恼了,等着一个能为你绾起来的人,然后和他好好在一起,姐姐就放心了。”
观自在一愣,心想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女竟然是泽州九大姓氏、木钦府中的彩斑姓。那彩斑绚染叫疯女人姐姐,就是说,疯女人也是彩斑家的人。这么说来,村长说的同泽木钦联合起来是真的了。
彩斑绚染忽然低头不说话了。夫人觉得彩斑绚染肯定是有什么事,于是问道:“怎么了绚染,有什么事跟姐姐说。”
挡在抬起头时彩斑绚染已经是泪眼朦胧了,“姐姐,我要嫁人了。”
夫人连忙拭去彩斑绚染的眼泪,“嫁谁?”她忽然的感到发慌,害怕是那个名字。
彩斑绚染说了个让夫人咬碎了贝齿的名字。“照裂怕则。”
夫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怎么是他?!”她以为会是他。
彩斑绚染说:“自从你走了之后他就一直找各种理由对我动手动脚,我一直都忍着,可是三天前他竟然向他爹说他想娶我,他爹也答应了,两个月之后我就要嫁给照裂怕则。”
“姐姐,我不想嫁给照裂怕则那个败类,我真的不想。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知道不该来烦姐姐,知道姐姐嫁人了就不能像以前那么护着我了,可是除了找姐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彩斑绚染断断续续地说着,很长一段时间后她才发现夫人默默不语,像是呆住了。
“姐姐?”彩斑绚染试着叫了叫。
夫人半晌才回过神来,她神情庄重的问彩斑绚染:“绚染,姐姐问你件事,你不许瞒姐姐。”
彩斑绚染说:“什么事啊?”
夫人一字一顿地说:“尊邪锟,他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彩斑绚染一愣,没有想到夫人会问这个,脑海里出现了尊邪锟那张冰冷坚毅的脸庞来。她犹豫了又犹豫,才开口道:“锟哥他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他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一个多月了,至今还没有回来。”
夫人又问:“他对你好么?”
彩斑绚染不明所以,但还是说道:“锟哥对我很好。”
夫人叹道:“那就好。在我嫁进同泽府之前,偷偷托付尊邪锟照顾你,既然他对你好,我就放心了。”
彩斑绚染点点头。
“你进来吧。”夫人说。
彩斑绚染看着夫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接着门开了,先前的那只老鼠居然又堂而皇之的进来了。
“你来做什么!”彩斑绚染有些着急,看样子他根本没走,一直就在外面偷听,刚才自己的事情全都被听去了。
观自在挥挥手,“绚染姑娘别动怒,你不是也说了,今晚我没有到过同泽府,既然从未到过这里,我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听到。”然后对夫人苦着一张脸,“我说,你现在不是不发疯了么,怎么还这么狠,把毒快给我解了!”接着他伸出自己的左手,彩斑绚染看见了一大块黑斑。她看向夫人,明白了是自己的姐姐让他回来的。
观自在这个郁闷,以为解了那个麻痹身体的毒之后就没事了,于是便安心的躲在外面偷听。可是快要听完的时候忽然感觉从左手上传来阵阵的疼痛,他一看左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心出现了一大块黑斑,疼痛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他在心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