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星图呆滞地回到龙座上,冰冷的触感让他的神智恢复了些。他想了一会儿问:“那立法这件事呢?”
青衫从来上起来,神情变得严肃,微微低身。君星图分辨不出这份尊敬是给自己的,还是给已经死去的神武帝的。
“先帝的确和我们说过,我们潜伏的另一个使命就是立法。当神武帝驾崩的那一刻,我们十二人就开始辅佐您立法,为您铺路,并帮助您铲除先帝所要铲除的势力。”
“铲除?”君星图眉一挑,抓住了这个词,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个词了,“必须要消灭?”
青衫坚定地说:“没错,必须要灭掉,这样大曌的基业才保得住!”
君星图一愣,忽然玩味的说道:“那如果有一天,星云他威胁了大曌的根基,你会铲除他么?”君星图知道青衫在君星云府上的地位,几乎是与君星云平起平坐的,足以看得出他在君星云心中的分量。君星图也知道青衫几乎是在君星云幼年就在教他武艺,这十年多年的感情,君星图很想知道是否可以敌得过他手中至上的权利。
青衫点头,但是眼睛深处还是有些变色:“当然,皇上您手中有至上的权利,天下人永远都会效忠您,臣也是。”
君星图忽然感觉一阵眩晕,就像是他好像忽然被人打了一棍子,他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他的脸躲在黑暗里,看不出悲喜。
“先帝写下了惩皇抄,难道真的要将先帝挂到帝都城墙外,任风吹雨淋,万人指指点点?”君星图问道,这个问题是他最纠结的。
青衫一愣,心底有些失望,小皇帝的权术还是不行啊。
他不加思索的说道:“从死牢里随便寻个死刑犯,挂在帝都城墙外便是了,谁会去看呢。”
君星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走吧。”君星图摆手,示意青衫离开。
青衫行礼:“臣告退。”
青衫的身影消失了,君星图彻底不用再支撑自己的身体,轰然倒在地上,他仰面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个溺水多时的人。
当他还在太上山秋练的时候,师傅就曾经和他在一个满天星辰的夜晚聊天,那时他一直在看天上的星星,在山上看到的星星,似乎一伸手即可以碰得到。师傅见到他天真的样子,笑着摸摸头说过,星图是因为自己的名字所以才喜欢看星星的么?不是啊,他摇摇头,星星很漂亮,很神秘,因为神秘,所以就忍不住去探索。
师傅摇摇头说,天上每一颗星星其实和我们都相隔的很远,甚至不在一个时间,空间,即使看起来它们和我们很近,似乎一伸手就能碰得到。
所以啊,星图,师傅的笑容那么慈祥,不要被眼见得所迷惑,要看自己的心啊。
自己的心……师傅啊,星图不知道怎么看啊…。。
君星图倒在地上,冰凉的大理石然他想睡却是睡不着。这么晚了,偌大的未央宫,君星图还真是不知道去哪。想来想去,君星图还是决定去苍星殿,那里是君星图在这皇宫里待得最久的地方。而且,六花那小子,也可以给他出点主意。
说去就去,没有惊动谁。孙公公靠在柱子上睡得很是香甜,刚才打起来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吵醒。大概是被青衫下了迷药了。
君星图走过漫长的永巷,路过被大火烧焦的国薇宫,眼底还是掠过无数的碎光。即使是过了这么久,有些事还是无法忘掉啊。、
君星图手掂起一块焦炭,仔仔细细的用手捻碎。
又不知何时,国薇宫里栖落了乌鸦,咕噜噜的转着眼珠,不时将头伸到翅膀下整理羽毛,自由自在。似乎,在那天以后,乌鸦就喜欢在这个地方,将它当做了故乡,最亲密的地方。呵呵,君星图笑着想,也不知道范将军有没有再来射杀这些乌鸦。
乌鸦是不祥之物,自古以来,从来没有听过乌鸦栖落在皇宫,可自从他当上皇帝之后乌鸦便在皇宫栖落,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这个皇帝也是不详的呢?
是不是不详呢?是不是呢?
他不知道问谁,乌鸦只会咕咕的叫。
待捻碎了焦炭,君星图就转身离开了
手中堪比乌鸦羽毛的黑色,也没有擦去。
当君星图见到开门的人是六花的时候,不禁的一愣。六花见到君星图却是没有多大的惊讶,狗腿似得给君星图行了大礼,恶心的唤了声:“参见皇上~”
君星图理都不理,目不斜视,抬腿走了进去。六花也是不在意,跟在君星图后面,奴颜满脸却是丝毫不以为耻。
可却君星图没有什么厌恶,反而觉得很是安心。
六花也是太上止云的弟子,严格来说还是君星图的师哥。当时那厮白衣长剑,傲立孤峰之巅,初入太上山的君星图还觉得这是个清高君雅之辈。可以远观,不可亵玩。可后来那厮知道君星图的身份,立刻换了副狗腿的样子,照顾君星图前后乐此不疲,只是为了让他当个官,最好是将军。君星图当时觉得很烦,可后来经不过贱人的牛皮糖攻势,便妥协了。然而君星图认为这等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