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熙熙攘攘,男男女女们少年心性无可避免,如同麻雀一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他们话题竟无一例外地指向门内之人。
忽然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最后一个进去的秦穹从里面走了出来,此时他大汗淋漓,看上去有些狼狈,所有人不禁一顿,反应跟先前火厉出现时一样,只是下一刻,场间沸腾了。
有人当着面肆意嘲讽,有人私底下暗自嗤笑。
更夸张的是此前竟有人摆起了赌局,还引来不少人参与,此时争先恐后地抢问秦穹到底举起了几个鼎。
“秦穹,举起第一个了吧?”
“别瞎说,我押他一个都举不起来!是不是啊秦穹?”
“秦穹你千万要举一个起来啊,我可是押了二百两啊!”
“才二百两?我押了五百两!秦穹你可别不争气啊!”
“秦穹我之前押你能举起两个,你千万别辜负我对你的一番信任啊!”
……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肆无忌惮,这样的行为自然让有些人耻与为伍,但那些人大多心里对秦穹有所轻视,也就没人站出来制止他们。
秦穹的眼神飘忽,看上去有些走神,刚才最后那个鼎举得他有些脱力,他原本脑子里还有些空荡荡,然而此时在这如浪潮般的讥讽声下,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下一刻,他昂首挺胸,直起腰板,双手负于身后。
在他英俊的面孔上,嘴角忽然扬起很大一个弧度,脸颊上酒窝浮现,他笑得很灿烂,灿烂得让一群人一惊。
“这……他是不是疯了?”有人疑惑地说道。
可这话又引来更多的嘲笑。
“哈哈哈,我是他的话我早疯了啊!”
“是啊,还活着干嘛?”
“我也会疯!”
“笑得跟个傻子似的!都不敢还口了!”
……
秦穹从小被爷爷逼着奉行君子不争的原则,所以先前进去的时候他忍了,可现在还怎么忍?毕竟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从前他不与人动手,所以他的信条就是“打架可以输,但吵架绝不可以”,此为秦苍所不齿,因为这绝不符合君子不争的原则,可他仍旧死性不改。
不让他动手就算了,他也不一定打得过别人,可还口还不行吗?
秦穹有两个时候会笑,一个是他开心的时候,而另一个,就是他要骂人的时候。
从本质上来说,吵架是吵不出输赢的,谁先动怒谁就输,那些因怒意而吵架的人,从一开始就输了,他深信这一点。
所以吵架的时候他要想方设法激怒对方,令对方感到别扭,觉得不舒服,这样他的目的便达到了。
达到这个目的的第一个办法,就是笑,屡试不爽。
他一言不发,只是冲着他们笑。
众人的反应渐渐变了,一开始他们还在嗤笑,可后来他们得不到反应后便开始觉得别扭,看着那笑脸越发感到厌恶。
“有什么好笑的!”
“疯子!”
“别跟傻子计较了。”
……
许多人开始皱眉,变得烦躁起来,这恰恰是是秦穹乐意看到的,如果说此前他的笑脸很虚假,那么现在他是真心笑了。
于是他笑着说了第一句话,这也是他的第二个办法,骂人要挑对时间,要够狠,语不惊人死不休。
“各位孙子们,爷爷定不负尔等所望!”他摆着笑脸说道,并未看向众人,也不知道在说谁,可那些人自然认为是在说自己。
众人听到这句话不禁呆滞,谁都没想到他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口,而且还骂得这么恶毒,而后那些人一个个不由得怒上心头。
起先在旁看戏的人此刻也是哑然,虽然那群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居然敢一下子招惹这么多人!
有人憋不住怒意,想要上前修理秦穹一番。
秦穹看着他们一个个怒火中烧,一脸笑意地说道:“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对着你们说的?还是说你们自愿当我孙子?”
突然,有一个人动了,朝着秦穹逼来。
随后便立刻有人跟风,于是几十号人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向秦穹走来,他们没法吞下这口胸中闷气。
“糟糕!”火未鸣惊呼,捂着额头直摇脑袋,心中焦急万分,人群将他围堵在后,他根本无法上前。
他很清楚秦穹的脾气,这时候绝对忍不了,可谁知道他竟然会说出这话来?
秦穹冷哼一声,目光里终于露出不善的冷意,这群人以为他是软柿子,便专挑他捏,可狗急了都要跳墙,何况是人?当他们发现一切并没有按照他们的思路进行的时候,又要以多数人的暴力解决,在他看来,这样的人注定只能是吃软怕硬的孬种。
“一群孬种。”秦穹讽刺道,他的语气并不激昂,也不阴阳怪气,反倒说得十分诚恳,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也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