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人,包谷说了十天那就是十天,可在玉宓这,她只坚持到玉宓出门便把玉宓顶在头上的“玄天门”三个大字给抹去了。
玄天宗的事,她已经放过话且已经交办下去,若再有玄天宗的人生事,照砍帮的规矩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她决不插手过问。
玄天门的事自有长老堂帮衬着玉剑鸣张罗,包谷自感不适合插手,便只叮嘱玉宓:“若玄天门有需要砍帮相助的地方,你作为执令使可以全权作主。”便没再过问。
包谷把砍帮的庶务都交给王鼎打理,钱财方面由孙地龙管着,遇有不决的事,找玉宓。砍帮整整二百万大军,交给玉宓一人掌管。
她连令使府的前殿都不去,成日窝在后院,每天除了传清潆和包念回玄天功法,便是琢磨修建破界域门的事。
包念回的天资算是修仙界里最差的资质,比包谷的还差。包谷好歹还算是灵根饱满,又有玄天剑改造体质,包念回的土灵根只有一点,几乎弱得可以忽略不计,其余几条也都是中等或中等偏下水准,全靠妖圣用价逾万金的宝丹帮她不断地洗刷改善体质。这在别的势力别的修仙者身上那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炼制这样的一枚丹药的药材加起来的价值就以极品灵石来算,再加上有不少药材连包谷都没有,还是妖圣特意去妖域筹齐的。一枚价宝丹能够改善的灵根还只有一点点,这若是一直填下去,比包谷当年更像个无底洞。
包谷用在包念回身上倒是一点都不心疼,天资不好,后天还是能够弥补的,费点事而已。若心性不好,天资再高,养出来的都是个祸害。包念回最难得的就是从生下来就成了个小乞儿,尝尽人间冷眼受尽欺凌,却并没有为此养出畏缩胆怯或阴暗刻薄等性子,后来被玉宓拣回玄天宗记在她的名下,一朝富贵,也没有为此感到得意瞧不起他人,更没有因为自己曾经落在尘埃中受尽别人的欺凌一朝发迹后便去欺凌别人,受尽长辈的宠爱没有恃宠生骄,被同门看不起也不会对同门恶言恶行相向只自己默默地埋头努力。这些对包谷来说,才是最难得的,所以她决定把包念回当作衣钵传人在培养。
包谷传清潆玄天功法自然不是把清潆当作衣钵传人,这徒弟的本事比师傅还高又是天帝之女,包谷还没有那资格让清潆做她的衣钵传人。她只是想让清潆去到上界后能够多一些自保的能力,因为清潆去往上界后面临的必然是一条九生一生的路。
包谷把完整的玄天功法给了清潆。
清潆将玄天功法从头到尾捋过两遍,琢磨了一会儿,便跑去问包谷:“师傅,这个融器……那个,融器的过程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损伤,战王族这么多年就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减少融器过程中的损伤和及时修补受损伤势的?”
包谷将她师母给的配方以及她这里有的灵珍宝药都给了清潆,说:“我这里的药不全,余下的药你得去找我师母。”她顿了下,说:“当年我师姐融器时借助了师母的万物真灵鼎,你可以考虑考虑。”
清潆盯着这药方看了很久都没看明白,纠结得小脸皱成一团,连眉头都皱了起来。她犹豫了大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去找雪清,她把包谷给的方子往雪清的跟前一伸,说:“那个,你帮我看看我能不能用这个。”
雪清正在妖皇宫大殿里召集妖域百官议事,被这个以极快的速度从大门口大摇大摆地冲进来的不速之色吓了一跳,她惊愕地看了眼清潆,接过清潆递过来的方子一看,说:“你的体魄过于强大,这方子对你没用。”她顿了下,又问:“你要融器?融什么?”
清潆把她爹爹的鼎拿出来,揪住一只鼎足往雪清的跟前一送,说:“融这个”
融炼天鼎?雪清结结实实被噎了把,她把清潆看了又看,问:“你确定?这可是证道帝器,就算曾经出现过残损又失去器魂跌落了境界,那至少也算得上是半帝器,你融这个?你有半步成帝的实力么?还是这炼天鼎已经被你炼化成了本命法宝?”
清潆噘嘴说:“我又没说马上就要进行融器。”
雪清松了口气,说:“从来还没有谁融过证道帝器,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
清潆说道:“这个方子不能用,那我在融器过程中出现损伤怎么办?”
雪清把清潆看了又看。拥有天帝血脉的大罗金仙,死后肉躯仍然不朽不灭,又因机缘巧合被天雷劈中获得一线生机,再经过漫长的岁月的修炼,又吞噬过那么多的生灵充实己身修炼成魃,早已是超脱于五行六道外的存在,以这强大的体魄能伤到需要靠外界能量修补的地步,那这一界又将遭遇一场灭世大祸才够她补的
清潆不满地噘嘴道:“你这是什么眼神呀,有话直说”
雪清问:“你想证道成帝?”
清潆瞥了眼雪清,一副“你在说废话”的表情。
雪清揉了揉额头,说:“以你的体质足以扛住融这炼天鼎的伤害,但这是证道帝器,而你还没有证道成帝。融这个,一旦它与你相融,你必然遭遇证帝大天劫。你是想在这一界成帝被天道法则压制死呢还是引来天谴被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