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力,我自会放你走,这话,什么时候都算数。我包谷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更不是富贵便相忘、鸟尽弓藏之辈。”
狂魔问道:“令主,以您今时今日的权势地位,我若脱离砍帮自立,那不过是缓死而已。您不追究,但有的是人对我出手。我若继续追随效忠您,你会夺我军权削我力量,我的仇家太多,没有强大的力量傍身,我活不了……”
包谷“呵”地轻笑一声,说:“狂魔,你怕了,你对自身力量不相信了。你拥有如今的权势,可你的心却胆怯了,你已经不相信你的双拳可以保护自己。你久居权位失了一颗勇往无前的道心,如此下去,往后修行之路便算是毁了。”她的话音一顿,说:“你以为你驾着大罗赤金舰便能离开这一界闯出一片新天地?我告诉你,宇宙世界层层叠叠无数尽,到现在已知的相邻的稳定大世界只有十域,没有界域坐标,你盲目冲出这个大世界迎接你的将是充斥满毁灭气息的世界。你想走,我不拦你,但别拉着追随你的人与你一起冒险陪葬,人多,消耗太大,那份消耗是你撑不起的。主舰留下,我给你一艘能够破域的百丈战备,再给你一份界域图,备好五千人、一千年所需,你带着你的亲信走吧。”
狂魔见到包谷当着她身后那些身处砍帮要职人员的面说出这话,心里信了七分,亦有些心动。他无法控制大罗赤金舰,眼下他的人已经被分散出去,他就已经失了最大的筹码,已经败了。眼下能够有一线生机,包谷能够开出这样的条件,已经算是可以了。他问道:“令主此话当真?”
包谷说道:“我言出必践。”她却忽然想到自己诓了清潆的事,又在心里暗暗补了句:“你又不是清潆。”又再一想,自己在这时候有这想法,太不合时宜。
众目睽睽,包谷说出这话,狂魔定得过。令主言必践的事修仙界尽事,不可能拿这事打自己的脸。
狂魔说道:“好。”他的话音刚落,却忽然看见面前法阵投影的包谷突然消失。
殿中的众人见到法宝还悬在空中洒下一片影响,令主的脚下忽然荡出一股微弱的能量跟着便消失,再然后,他们震惊地发现令主居然出现在狂魔身后。
狂魔惊得猛地一转身,像活见鬼似的看见突然出现在主舰上的包谷。要知道他上舰后检查过,这舰船是被大阵封得死死的,动用不了传送法阵上来的。他惊声问道:“你……你怎么上来的?”话音刚落,一眼看见包谷脚下踩的地方赫然有传送法阵的阵纹,那阵纹居然是镶在主舰上的!他之前就把这里检查过,没有发现有传送法阵,这是……之前隐藏着的?
狂魔的心头大惧。他心道:“都说王鼎其智近妖,号称鬼妖书生,我看令主才是真恐怖……”他突然觉得自己才是真的蠢。这大罗赤金舰这么重要、这么厉害的东西,令主能不准备后手防人夺舰?令主敢把金甲军派出去没做任何防守,会没防着有人端金甲军大营的准备?逼到这份上,他退无可退,下意识地想抽刀与令主做最后一击搏命相争,却想到令主一击将紫云姝从空中拘到跟前的情形,又想到令主刚才说的放他一条生路。他面色艰难地问道:“方才令主说的话可还算话?”
包谷轻轻点头,她两步上前,取出一件法宝将那被狂魔一拳打爆脑袋的法阵师收了魂魄元婴,这才走到控制室的主位上,抬袖荡出一股力量击中面前的一块地砖,那地砖一翻,一块长约四尺宽约三尺的布满符纹烙印的台子从地板中升了起来。包谷取出一块如同玉印般的东西往中间的凹槽中一放,将神念勾连玉印,又通过玉印连通大阵。通过法阵间的联系,将解体出去的存放大罗赤金战舰的舱与一路上相连的舱又都归于原位,然后开启舱门,调了艘大罗赤金舰,又开启粮库,让狂魔自己派人去搬粮。她又再取出一个储物法宝,从玄天山脉的宝库中挪了大量的口粮填进去,将大罗赤金舰粮舱中不足的数量补上,又把诸界的坐标和简单介绍给烙进一卷玉简中装进储物法宝中,抬手将那储物法宝扔给了狂魔。
狂魔接过储物法宝,神念扫过之后,一时间,心头感慨万千。令主若想取他性命,刚才突然出现在舱上时就能要了他的命,令主有那战力和实力取他性命,到现在他才明白,令主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他的命。他曲膝跪下,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道:“属下糊涂对不起令主。”
包谷看着狂魔,说道:“进入虚空,九死一生,这话不是空话,破域而去后,你若运气好,能进入稳定的大世界,能坚持下去,总能找到一条生活,若是运气不好进入充斥满毁灭气息的地方,便认命吧。”她说罢,将整艘大罗赤金主舰散出去的部位全部归位,然后对狂魔说道:“清点好你要带走的五千人,走吧。”
狂魔重重再次叩首而拜,道:“若能不死,若有朝一日还能再遇到令主,愿效死相报。”又用力地叩了一记响头,道:“令主,属下带走的都是忠心属下的,其余余下的,不过是听上级行事罢了。”
包谷只淡淡地说了句:“我自有主张。”
狂魔再次行了一个大礼,这才清点了亲信,领着人朝着悬在外面的百丈长的大罗赤金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