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界,她一定会出现。如果魃没有出现,玉宓,你什么都不要想,带着人把荒古山脉一寸一寸地翻个底朝天,如果挖出些什么,及时和我联系。我知道你担心包谷,但是你听清楚,包家世代行善,累世福报积于她一人,她的福缘深厚,身怀大气运,不是早夭之人。”她顿了顿,说:“如果我所料未错,只要她能够活下去,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往上界。前日我与长公主联系过,长公主听闻包谷的事情后,只说了句在上界,虚空是个很好的历练之地。”
玉宓听到妖圣所说,心头大定。她用力地点点头,转身便要朝外走。
妖圣又唤道:“玉宓。”她看着玉宓说道:“如果魃没有和包谷离开,而是擒下包谷伺机而动,你此去若是落在魃的手上,我无力相救,是生是死,只能靠你们自己。”
玉宓轻轻点头,说:“我明白。”她想了想,将包谷给她制的那块能够出入玄天书库的玉佩放在紫云姝的手里,说:“小师叔,这块玉佩承载着玄天门的将来”她的话没说完,紫云姝就把玉佩搁回玉宓的掌中。
紫云姝说道:“玉宓,别辜负包谷。”
玉宓明白紫云姝所指,她轻轻点头,转身去往玄天殿广场,敲响了玄天殿左侧的大鼓。
以前的玄天门,现在的玄天宗,一直有门下弟子在玄天广场比试切磋的传统,即使在这不需要大小比试的休息日子,占地极广的玄天门广场上仍占满了比试切磋的弟子。
玄天殿大鼓乃召集门下弟子的法鼓,鼓声一荡,传遍玄天宗每一个角落。
除了值岗及巡逻弟子外,听到鼓声的玄天门弟子匆匆赶到玄天广场。赶来的不仅有玄天门的各峰弟子,连各峰的峰主都被这鼓声召集了过来。这位身份地位不凡的各峰之主率领着座下弟子端然而立。
在玉宓刚当上玄天门少掌门的时候,觉得那就是个虚名。直到玄天宗的弟子越来越多,早不是当年那凭着铁打的交情就一切好说话的时候,她这“少宗主”的好处才逐渐显现。就如现在,她若不是玄天宗的少宗主,想要召集人手就得听求师公下令或者是自己去别的峰而人。而此刻,只要掌门不阻拦,她可以调用玄天宗的一切资源。
玉宓立在玄天殿外高高的台阶上,俯视着匆匆赶来、整齐站立的玄天门弟子,从各峰抽调了一共五百名实力在元婴期的弟子,以及三名突破进化神期的同辈陆雷、赵天鹏、文子轩三人,开启玄天宗的域门赶赴荒古山脉搜寻包谷和魃的踪迹。
玉宓到了荒古山脉后便让玄天门的弟子按照十人一队散开,由陆雷、赵天鹏、文子轩这三名实力在化神一阶的修仙者照应。
她则取出装有妖圣精血的玉瓶施展法术幻化出妖圣的本尊原形定于天地间。
当一朵通体剔透无垢无暇宛若荡尽世界诛般邪恶的莲花浮现在空中时,整个荒古山脉忽然浮起一股躁动。地上那些长着眼睛的植物、模样怪异的走兽、天上飞的异禽全都疯狂地朝着空中那由妖圣精血幻化的莲花冲去。它们触到由妖圣精血所幻化的莲花荡出的光芒时身上的血肉便纷纷化作血煞死气、化成一具具失去生命的枯骨死去,可它们却如那飞蛾扑火般前仆后继地朝着那莲花飞去。
不尽其数的白骨如同下暴雨般“哗哗”地从空中坠落,不多时,便在下方堆出一座巨大的白骨山。
闻讯赶来的修仙者见状无不悚然、震惊。
玉宓立在原地,等着。她一直等,等到天黑,又等到天亮,一直等到玉瓶中的精血燃尽等到那以精血和法术幻化出来的圣莲消失,魃都没有出现过,包谷亦没有出现。
玉宓只觉得像被谁在心口狠狠地捅了一刀,她的心很疼很痛,又像被谁一把掏空了似的,有着无比的愤怒,又有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悲恸。
当看到变薄的圣莲幻影彻底消散时,眼泪夺眶而出。
玉宓的浑身却忽然爆发出灼热耀眼的火焰,她宛若一只浴火的凤凰般冲进了荒古山脉中,她祭出南明离火剑疯狂地削着一座又一座山头,疯狂地到处放火,她大声叫道:“魃,你给我出来魃,你出来,你出来”她身上的火焰烧得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她劈出的剑气在地上划出一道又一道深深的鸿沟。她声嘶力歇地大叫道:“魃,你给我出来你出来”那灌注了灵力的声音传得极远,在这空茫死寂的天地间回荡可那声音,却是那般的悲恸而绝望。魃再强大亦不可惧,大不了一死而已。最可怕的就是你根本找不到她,她连给你出手的机会都不给,连给你挣扎的机会都不给你
玉宓在荒古山脉中疾速奔行,见到魃弄出来的那些诡异生物就像疯了似的劈上去,生生地把那些东西劈成渣又再烧成灰,可这又能如何
玉宓所过之处尽成焦土,最终,力竭的玉宓跪倒在地上,她仰起头大叫:“包谷”看着那空荡荡的天空,泪如雨下,模糊了视线。
到此刻,她才深切地感受到,从此这一界再没有一个叫包谷的人。从此,再没有那心心念念要和她在一起,唤她“师姐”的人,再没有那出现在黑暗中拉着她的手说:“师姐,不怕”的人,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