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远处有人马掀起尘土,身边的将校立刻拔刀提枪,准备迎敌,那空戒更是摩拳擦掌,要大显身手,魏忠正摆了摆手,缓缓说:“些许山贼,不值一提,谅他见了我这五龙旗,也不敢来犯。”果然,那队人马在距离几十丈处停下,三匹马当先跑来,正中一人便是彭通。三人到了近前,下了马,彭通引着二人过来,到了魏忠正面前,施了个礼说:“禀大帅!这二人叫全川全岳,仰慕大帅已久,愿意投效大帅帐下!”话一说完,全川全岳二人跪倒在魏忠正面前。魏忠正连忙拉起,说:“也听说你等在山上不伤百姓,算是心有良知,既然愿意为国效力,本帅定当保荐。只是不知二位为何与这两位,这位禅师过不去?”
听了这话,全川连忙说:“大帅容禀,前几日有小喽啰下山,抢了法师马匹财物,我本来叫弟弟去归还,却不料这小师傅来吵骂,弟弟一时性起,和他斗了起来,不料这小师傅身手了得,我二人斗不过他,便,便,便不敢出门……”这话一出,众人笑了起来,空戒也乐得前仰后合,说了句:“这几句说的实在,免了你一顿棒打。”魏忠正说:“既然如此,本帅正发兵兴化,耽误不得,你等就留在我军中暂作校尉,日后立功自有封赏。听向导说山上还有一位义士,不知人在何处?”
全岳抱了抱拳说:“三弟典午朝宗回家奔丧,一时回不了山寨。三弟是粗人,武艺虽好,却万事都听我兄弟二人安排。我已派人留在寨中,等他回来,就带他来投奔大帅。”“如此甚好,既如此,你们快把悟法禅师的马匹文牒还来,让他求经拜佛,你等就随我同去兴化,为国平叛!”全川全岳连忙招呼远处的喽兵过来,还了马匹文牒,又加送了五十两白银给悟法禅师。空戒也改回俗名,唤作宋武,和全川全岳二人带着喽兵,编在琛州兵后队,随着人马朝东而去,只剩悟法一人,独自骑马向西而去。
大军到了兴化,魏忠正探视过于化成就升起帅帐,未及部署就听得监****又来挑战,魏忠正就带着将校出营接战。唐元祉就见对面立着五杆飞龙旗,就知道是魏忠正兵到,对身后的将校说:“魏忠正是西南名将,虽不曾与他谋面,却常听他的名号,此人一来,不可小看。”对面阵上,魏忠正也在告诫众将:“唐元祉本是三路殿帅,深谙行军战阵之道,监****袭援建阳,破了汪排舟的朔州兵,此时士气正旺,千万不可轻敌。”
正说话间,监**阵中走出一人,胯下一匹黑马,手里一杆铁枪,枪上还挂着一扇角旗,宁无锋连忙对魏忠正说:“此人名唤刘承宗,就是他伤了于先锋。他那马冲刺极快,眨眼就到近前,要多加提防!”魏忠正点了点头,问:“谁去会会此将?”不等有人答话,马后的宋武早就跳了出来,提着铁棒边跑边说:“什么马不马的,我先打断他的腿!”魏忠正也不阻拦,就看着他迎上前去。
宋武跳到刘承宗马前,喊了一声:“卖酒的,可有什么力道猛的,给爷爷来上一壶。”刘承宗皱了皱眉头,见眼前来了这么一个人,身材黑瘦,抄着一根铁棒,满嘴胡言乱语,勉强应道:“哪有什么卖酒的?”宋武笑笑,拄起铁棒,一条腿还盘在上面,开口说:“你不是卖酒的,如何挂着角旗?”刘承宗脸一沉,说:“胡闹!来将快快通名,刘承宗枪下不死无名之鬼。”宋武抄起铁棒,大声说:“好!你洗干净耳朵听着,站你眼前这爷爷名唤宋武,今天把你连人带马打成肉酱!”话音未落,抡棒就朝马腿扫来!
刘承宗连忙提枪去挑,枪棒交撞之际,竟震得二人虎口发麻,心中都暗忖对方力道不小,都留了几分小心,才又战在一起。略打了几个回合,刘承宗发现宋武专瞄着自己马打,就喊了一声:“住手!”宋武跳出圈外,笑着说:“可是怕了?若是认个输,爷爷放你回去,另换个中用的来!”刘承宗说:“你为何专朝我这马下手?”宋武又笑:“休瞒我不知,你就靠这马快伤人,今天爷爷先给你去了势,让你猖狂不得。”听了这话,刘承宗心疼那炮龙驹,就跳下马来,说:“那我便不骑马,免得让世人笑我胜之不武!”
这一来,宋武倒很纳闷,万没想到眼前这人能跳下马来。唐元祉不禁担忧,生怕刘承宗不善步战,遭敌人暗算,李朝未却心下坦然,三叉镇上他见过刘承宗使枪,知道自己这结义兄弟步下功夫同样了得。待军卒把刘承宗的马牵走,宋武就又抄铁棒上前,和刘承宗斗了起来,约打了三十回合,唐元祉心中暗想:“多亏李朝未这个结义兄弟,若不是他步下功夫如此了得,恐怕自己营中这些将士还真找不到宋武的对手!”
那边的魏忠正也暗暗吃惊,没想到宋武的棒法精妙到如此地步,看来真是天助朝廷,若不是收服了此人,自己手下这些将校怕都不是刘承宗的对手。见二人斗了半晌,唐元祉怕有闪失,就传令鸣金收兵。听得锣声响起,刘承宗虚晃一枪,向后闪身,准备回阵,不料宋武挥棒跟了过来,继续缠打。原来这宋武不知军中号令,只管斗狠,刘承宗无奈,勉强接了几招,又向后退,宋武依旧追来,也不管本军阵中也传来锣声。
刘承宗朝本阵中走,宋武在后紧追,魏忠正心中大急,若是追到敌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