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贺州不日便无反贼,高贺只剩通阳,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贺朔两州眼见得安宁,圣上洪福啊。”景朝中一边说着,一边令人速把战报呈送到大内,让邢均宇也高兴高兴。不光是邢均宇,满朝大臣得了这个消息,都兴高采烈,京城中许多官吏勋旧的食邑都在贺朔二州,若是叛乱不平,他们每年的进项就要少了许多。
唐元祉新得了禹平,城中库府充实,唐元祉就把大军驻扎在城外,帅帐设在秀青,传众将商议下一步当如何进取。玄明铮说道:“逢州西边尚有几个府县,只是琛州兵一到,不利接战,应在兴化以逸待劳。逢州东边尚有统洲逢南等地,城防不严,指日可下,只是……”“玄参议有话直说。”“只是逢南是逢州军镇,又在琦江之南,向来难以自足,全仗各地运送财粮维持,攻下此地徒费兵力,却对我军没什么用处。”孙左年也点了点头说:“逢州东南历来是贫瘠之地,林木丛生,山水险恶,逢南孤悬一隅,不足为患,只是这统洲水旱通达,又是富庶之地,当顺势攻克。”众人都纷纷赞成,不料玄明铮却说:“大帅可知建阳之事?”
唐元祉略皱了皱眉头,示意玄明铮继续说。“汪排舟老谋深算,朔州兵士马强健,在建阳围城打援,闻天放去救也是个死,不去救也是个死,若是闻天放兵败,那朔州兵必定趁势南下,对大帅不利!”此话一出,众人都不说话,看着桌上的地图,朔州兵若是取胜,来逢州反倒比回家走的路近。唐元祉想了想说:“闻天放与本帅都尊河阳王旗号,只是互不相干,听参议之见,我军当助闻天放一臂之力?”玄明铮答到:“为今之计,当不动声色,火速发兵过仙湖直取建阳。”“那可要派人与闻天放联络?”“一来一去,耗费时日,若是建阳城破,或是闻天放兵败,纵然派兵去救也无济于事。若是大帅助闻天放破了朔州兵,他日迎战琛州兵就无后顾之忧了。”唐元祉点了点头,夸道:“玄参议有如此深谋远虑,实为我军之福,就按此议,即刻发兵建阳。”
商议已毕,唐元祉布置众将发兵建阳,袭击朔州兵。玄明铮回到住所,正要洗脸,却见玄红缨从身后跳出,笑着说:“哥哥果然高明,劝唐大帅发兵建阳,不然他们定要去统洲那个地方。”玄明铮笑了笑,说了句:“小妹提醒的是,明日我就叫大帅派一支兵去统洲,那里城防空虚,指日可下……”还未等他说完,玄红缨就一把扭住他耳朵,疼得玄明铮连忙告饶。玄红缨这才放过,接过下人送来的毛巾,递到玄明铮手里,看他洗了脸,才回到自己房中,令人传玄谅过来。
玄谅走到玄红缨闺房外,不敢入内,在门口说:“小姐,传我何事?”玄红缨从门内一闪而出,啪啪打了玄谅两个耳光,气冲冲地说:“我养你何用?”玄谅捂着脸,不知哪里得罪了小姐,想了一下,连忙跪倒说:“小姐饶命!我是真心喜欢馨儿!下次再也不敢了!”听了这话,玄红缨愣了一下,接着扑哧一声笑了,说:“谁管你那肮脏事,现在本小姐有一件事叫你办,若是做得干净,什么新儿旧儿都赏给你。”听了这话,玄谅才放下心来,慢慢站起来,就见玄红缨的眼光里透出一丝寒光……
汪排舟围了建阳,昼夜攻打,又分出兵马等着伏击闻天放的援军。城内虽然兵备完善,但面对朔州兵的强大攻势,也半点不敢懈怠。守将白天正率部下左扑右挡,誓死守卫建阳。咸平公主邢滕淑把陪嫁的金银珠宝全都分给了守城的兵将,每日穿着粗布衣服,和城里的民妇一起为守城的兵将做饭疗伤,连自己的闺房都让出来给伤兵居住,自己每日就和贴身丫环一起睡在门厅里。汪排舟知道,建阳渐成强弩之末,只要再灭了闻天放的援军,荣州基本上就传檄可定了。等了几天,闻天放的援军终于到了。
按照南宫云深的意思,建阳尚能支撑,可闻天放等不及,生怕建阳有了闪失,南宫云深也无奈,只得又分出兵马交给闻天放,助他放手一搏,这样一来,重华城南的监****大营里只剩两万兵马,南宫云深就让部下多张旗帜,一到做饭时间多点烟火虚张声势,唬得城内不敢轻举妄动。黄承泰在瞿远城内也招兵买马,让兵将坐船过江,补充给闻天放,项江辰也把月岛上的兵力大部调拨到荣州,只盼着闻天放能解了建阳之围。
闻天放也知道汪排舟厉害,不敢贸然进兵,把麾下人马分为几路,分别进发,一起在建阳以北会合。一路上有些人马中了朔州兵埋伏,好在互相策应,虽有些损失,却也都到了预定地点。闻天放扎下营盘,和朔州兵对峙,在朔州兵后面,就是围得水泄不通的建阳城。在博湾,月岛上最后一批坐船支援闻天放的人马也踏上了陆地,刘承宗从船上下来,跟着监****一同赶往建阳。
这一日上午,围城的朔州兵又发起猛攻,折腾了这些日子,城里城外的炮弹都已打光,城里的弓弩火铳也都消耗殆尽,拆了无数的房舍把横木砖石摆到城头上,朝攻城的朔州兵猛力砸去,白天正在府衙里等各处的消息,把为数不多的后备力量补充到紧要处。就在城上城下杀得热火朝天之际,建阳西边突然出现了不少人马,快速地朝城西接近。营内的朔州兵见了,连忙去报。还没等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