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轮回,不断重演,毫不停歇。
“这已经是,第几次轮回了?”轩辕小鹭小心翼翼地问向月弯弯。
“第三千七百二十次。”
月弯弯嘶哑着嗓音,平静地说道。
在她的旁边,月皓痛不欲生地哭泣着,将她紧紧拥入自己的怀中,喉咙中爆发着声嘶力竭的响动。
“这已经是……第几次轮回?”
“第三千七百二十一次。”
“这已经是……”
“第三千七百二十二次。”
“三千七百二十三……”
“三千七百二十四……”
无休无止的轮回,仿佛一张巨大的车轮,来回碾压着这个世界。
每一个人,都在重复着奔波于这一年之中,却不知这轮回的存在。
妖月从最初对于裔民这一身份的排斥,接受,和努力融入,到后来因为吠陀的瑰丽而着迷,甚至是无法遏止的沉浸于裔灵这一事业当中,渐渐地,他开始感受到了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却无法阻止所发生的一切。
好像真的有那一只命运之手,在不断怂恿着他,让他无暇顾及其他,只能拼命地向着前方奔跑。
这无数次的轮回之中,并非是毫无变数,每一次的轮回,妖月对于吠陀的热衷便会增加一份,每一次灾难的重演,都让他对于吠陀格外依赖。
伴随着轮回的加剧,这种深陷的沉沦,也变得格外严重,已经让妖月无法自拔,无暇察觉。
妖月便是在这潜移默化的变数之中,越陷越深。
正如一次双月同天时的相聚,少昊问向月弯弯。
“我们在无数次的同一年里,始终做着同样的事情?”
月弯弯的回答是,“不,并不是完全一样。就比如这是你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之前的一万三千次,都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就好像小妖,每一次轮回,对于吠陀的痴迷,便会增加一分……”
一次次的重复,每一次都不尽相同,却始终是被束缚在这轮回当中。
“这一万三千八百次轮回中,有一万次你们都会离开诺德兰城半年,而另外三千八百次则没有……
“这其中,有四十七次,小鹭阿姨离开了我们整整一年,直到轮回终结也没有回来……”
……
“第八千七百四十二次,恣睢哥获得了第三枚灵阙,第八千九百二十二次和第三万零二次,却因为捕获灵阙失败而死……”
……
“之前的七万六千五百二十九次中,有七万三千六百七十七次,哥哥带着我逃离了这里……”
……
“自从第三十万次以后,你们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会伴随着强烈的既视感,我想……这是因为你们经历了太多次轮回了吧……”
无以数尽的轮回,不休不止!
就如同真正经历过了无尽岁月一般,让得月弯弯彻底的迷失了方向,她不知道这一切所为的是什么,更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有什么价值,她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存在,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世上。
唯独一件事情,她始终铭刻在心。
“如果你放弃紧守真言,我们所有人都将被永远束缚在轮回中,即便小妖最终觉悟,也无法再冲出轮回了!”
这是轩辕小鹭在让她成为真言守护者之前,所对她说过的话。
即使是遗失自我,即便是遗忘了整个世界,月弯弯也未曾将这句话忘记。
轮回的浩劫,不断重演。
女孩儿如同是被上满发条的木偶,在这轮回的圆环中,一刻不停的颠簸前行。
妖月成为裔民后的第三天,轩辕小鹭带着所有人离开了诺德兰城,去向不明,唯独月弯弯留在妖月的身边,始终陪伴他。
半年时间,妖月被吠陀瑰丽的宝藏深深吸引,开始疯狂地发觉这些财富。
轩辕小鹭回归,超大型灵灾爆发,劫后余生的妖月体内出现了奇怪的变化,同一时间他也获得了逆天的天赋,能够驾驭灵脉完成别人无法做到的奇迹。
妖月彻底被吠陀吸引住,如同一个人在最为干渴难耐的时候,恰巧闯入了一片梅林,让他无法遏止的开始贪婪地索取。
这期间,妖月从吠陀之中获得了无数的好处,让他对于吠陀充满了一种近乎狂热的沉迷。
然后轮回重演,一切又都重新来过,周而复始,无休无止。
在这不断地无尽的轮回之中,一件可怕的事情逐渐显露。
既视感。
遍布于所有人视野里面的既视感,无处不在。
明明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就是既视感,仿佛自己早已经历过那些从未发生或者出现过的事情一般。
妖月亦被这种深刻的既视感困扰,不论他正在做什么,无论他想要计划些什么事情,总是伴随着一股强烈的既视感,在自己的脑海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