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坐在琉璃台前,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十三觉得自己一定是生病了,以至于她觉得流云的手太好看,有种想要上前握住,然后不放手的冲动。是迷恋一个人迷恋上他的一切,还是因为她自己本身是手控?
十三扒拉着头发上的桐花,眼底有几分烦乱,自己心里百转千回,而对面的人却一副超然模样。那廓然无累的样子,微微刺痛了十三的心。
感觉这个人抓不住,十三觉得自己有一天很可能要精神分裂,因为太患得患失,流云的一个神态,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轻易的牵动起她的神经,她快要神经衰弱了!
“回去吧,有人等着要见你。”流云说完,十三只觉得空气一圈圈荡漾开来,她一晃神梦境便消失不见。
缓缓睁开眼,元神的虚无与肉身的实质一瞬间结合,十三皱眉,脑海里晕乎乎的难受。
“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到渐渐清晰,她看了一眼坐着的少年,然后视线开始打量自己所在的房间。
这房间并不是她之前所在的有寒玉床的房间。
房间很宽广,有袅袅熏香自青铜香炉中盘旋升起,扩散在房中。只是房中一片素白色,就连青铜香炉都被染成了白色。
过度夸张的白,让十三不解。
她从流云的穿着,隐约猜到他喜欢素色,只是没想到这个房间白得太诡异。
十三没有回答储思远的话,储思远也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情绪,他在椅子上坐着,给十三时间适应周边的环境。
十三把房间打量了一遍,最后将视线落在储思远身上。
她想起梦境里流云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说是有人在等她。
“你怎么来了?”十三开口问道,一说完发现自己这话说得不合适,好像不希望他来似的,于是又添了一句。
“你来找我有事吗?”
“我就是来看看你,你上次伤的挺重。”储思远绷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哦,谢谢你来看我,幸亏师父将我救下又替我重塑了身体,要不然我早就魂飞魄散了,简直是九死一生。”
“师父?仙君已经收你为徒弟了吗?”储思远听到十三喊流云师父诧异了一下,要知道流云这几万年来从未收过徒弟,很多优秀的学生希望拜他门下,但是不管是谁,天赋多高,流云从来都是拒绝。
师父红了红脸,呵呵的笑了两声:“师父还没有正式收我为徒,不过我很有信心成为他的徒弟。”
“要真成了仙君的徒弟,那便是你的造化。”储思远看着十三那与流云相似的脸,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心想如今仙界也就十三有可能成为流云的徒弟了,要是连她都不能,只怕压根就没有人有那个荣幸。
寒暄过后,十三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
“那天比试我昏倒之后发生了什么?充和现在怎么样?”
“那天你赢了比试但是昏倒了,仙君带你离开。充和……她输了比试,不过在后来的选拔中成功夺得了一个名额进入了内院,现在只怕是在为成为长老们的亲传弟子而做准备。”
“谁关心这个了,你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什么。”十三嗔道。
她一双大眼睛,波光流转,脸上的嗔意让她带上了少女独有的生气。冰肌玉骨,如画的眉目,那嗔意让储思远觉得仿若撒娇。
心里似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涌出,又像心里有条毛毛虫在不断的爬来爬去,让人心痒痒。
储思远看了一眼十三,然后他假装不经意的去拿手边的茶杯。
掀起茶盖,喝了一口茶水,心里渐渐平复下来。
此时十三下了床,缓缓朝储思远走来,在他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故作高深做什么,你倒是说话呀。”十三皱眉,不满时下意识的撅起嘴。
储思远此刻正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收拢,握成拳头。
“进入内院的第二天,在内院学生集合时,充和身上的衣裙无缘无故的着了火,那火顽固且迅猛,竟然怎么都扑不灭,转眼间便……听说最后她在众人面前衣服都烧没了,幸好老师出手及时救了她的性命,只是她一半的脸毁了。”
十三长大了嘴,觉得不可思议:“我还打算教训她呢,没想到她就遭报应了,让人看了身体没有清白,还毁了容,果真是她坏事做多了,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这么说来你和内院所有的学生倒是得了福利,对了,她身材怎么样?”
储思远脸微微泛红,有些不自在的说道:“火势虽烧的太快,但我在火烧掉她衣服之前转过身了。”
十三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储思远,他正襟危坐,腰挺的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一身正气。
“那时白思淼在干什么?”
储思远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他吹了三声口哨,然后大喊充和身材不错,问她愿不愿意与他回青丘。”
十三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凭她对白思淼的了解,那个场面她完全能够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