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看了一夜的书,费心劳神地思考着那三个问题,天色渐明,杂役谷敲响了集合的钟声。
走出屋外,天色阴霾,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让唐秋本就烦躁的心添了一丝阴郁,右眼微微一跳,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既然当了这个教习主管,就有了责任,而且唐秋也想看看今天来的内宗弟子有哪些?他还记得那日路过测试谷的盛况,而宁元好像就是新晋的内宗弟子吧!
唐秋想到这个人又想起王宇,他摸了摸左手的虎口,嘴角淡然一笑。
青石铺就的路面,雨水滴答滴答的响着,不知历经了多少岁月,微微细流,也能将峥嵘山石雕琢出石润珠滑般的温润。
丝丝青苔在石板的缝隙间顽强的生长,是这秋雨之中唯一的一抹绿色。唐秋低着头,站在杂役谷广场的大道上,身后是数百名杂役、教习,大家一起淋着雨水仿佛等着一方大人物的检阅。
唐秋扫视了一眼那些孩子,身躯在风雨之中很是坚强,但依然为萧瑟的秋风一抖,看着唐秋都开心一笑。唐秋欣慰不已,回过脸来,继续想着问题。
这个等待有些漫长,郑怀安在雨中来回踱着步。
杂役谷外,一名养元六阶的内宗执事端坐在座驾上,身旁有仆人打着伞。若是唐秋在这一定认得此人,正是当时在杂役谷外无声无息、毫无道理可讲踹了他一脚的许执事。
许执事喝了一杯茶,似乎等的有些不耐,但想起对方的家世,以及那人父亲的嘱托和他那位修炼几乎疯魔的叔叔,许执事的脸色变得温和起来,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等待的十一名弟子。
这些弟子还没有达到元气化形的境界,但雨水挨着他们面孔流下却不湿身子。
“真是有些可惜呢!”许执事的眼睛在为首的女孩身上停留了良久,并没有看到他心里所想的那副玲珑剔透、身姿曼妙的样子。
这个女孩站在雨中,宛如不食人间的仙女,身材自然好极了,眉目如画,这满山的灵韵也比不上她的一点绛唇,只是眉宇间有些清冷,十五六岁的姑娘,毕竟还是不解风情的,但也好调教。
许执事这样想着。怪不得那些世家公子喜欢的紧,若是让这样的人在自己胯下承欢,那副姿态又该如何呢?单只是那副修长秀美的双腿,就能把玩半宿吧!
可惜啊!自己毕竟只摸到属性元体的门槛,身份不高不低,论潇洒还比不上王有财那个老狗。
“许老儿,你的眼睛看哪里呢?小心眼珠子掉下来,本少爷来晚了吗?”宁元一身白衣,额头上系着一个丝带,带子上绑着一颗鸽子卵大小的避水珠,显然是精心打扮而来。
他虽然再和许执事说话,眼神却盯着的那个白衣少女,脸上带着一股不自觉的邪笑,但对方根本不把他当成事儿,依然望着满山秋雨,若有所思。那股轻灵冷艳的劲儿,宁元看得心里发痒,整个人也想融入这萧瑟烟雨之中。
许执事连忙起身道:“是我来的早了。”
“凌云雪,即使不是我的,也是李一舟的。你不要乱看,大不了让王有财在给你找两个雏过过瘾,谁让你不吝惜的,来七星宗做杂役的人越来越少了。”宁元低声说。
许执事满面含笑,点着头,聆听着这个少年的训示。
“问你个事!李一舟、王宇、马天元答应今天来为我撑面子,可是我等了那么久,怎么一个二个都没来?难道当我们这‘四大公子’的称呼是白起的?”他故意大声问话,并有意扫了这些新进的宗门弟子一眼。
但是除了几个人略有震惊,有些人对他也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儿,宁缺心中记下,暗暗发恨,日后在一一清算。
“宁少爷不知道吗?这事还真有蹊跷,王公子前几日受了重伤,而内宗昨晚又发生了一些事李公子和马公子被上面叫去了。”许执事诧异地说。
“好啊!内宗有事也不和我说,看来需要爷爷在宗祠会议上数落一下他们。”宁元感觉自己很没面子,什么事都不知道,虽然他年龄小了两三岁,进步慢了点,但怎么说他爷爷是仙武宗祠的首席长老,而他爹又是律法谷的长老,自认身份不比那两人差了。
许执事赶紧闭上耳朵,四大家族的事情哪里是他一个执事能够听得,一不小心惹火烧身,整个家族说不定就废掉了。
不是他太过小心,实在是四大家族业大势大,掌门涂天辰不问俗世,宗门一切事务早就被四大家族霸占。据说,七星山附近的一些小国都是他们的附庸。
宁元感觉丢了颜面,发泄了一番后才问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许执事唯唯诺诺的说:“隐隐听说,好像是和仙武传承有关。宁少爷,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所知不多。”
宁元听到仙武传承眉目一紧,说道:“好!赶快去杂役谷,事后我好问爹爹究竟发生了何事?对了,既然他们没来,这次去杂役谷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许执事的面容一沉,这种事最不好拒绝,但又不得不下手,问道:“不知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