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身躯,幼童的面色苍白,周身打着冷战,急速地狂奔,使他透支了全部体力,然而他的双眼坚定而执着。他不能认怂,因为他叫唐秋,是唐门弟子。
短暂之中,唐秋忘记了伤痛,忘记了惊惧,只是暗恨自己没有按照爷爷的教导多加练习武技。如果有一次机会,他必将武技修至巅峰。
作为一名现代人,特别是在国外呆过一段时间的幼童,很难想象即将迈入星际文明的人类,还有人在苦练武技。
可是眼下唐秋终于知道那是多么的重要,但似乎没有机会了。
“不,我不能服输。”
暴雨劈头砸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唐秋可以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他的心肺功能已经达到极致,四肢惯性的运动着,在这种危机的压迫下,他的灵觉达到了极致。
突然,借着雷光他隐隐约约看见,山顶上正有两个人在树梢上跳跃前行,两人不顾雷电之危,向着这边奔来。
“爷爷,姑姑。我在这里!”幼童一声大喊,苦苦坚持的意志终于崩溃了,此时距离两人还有百米,他咬紧牙关,奋力奔跑,哪怕已经头脑因为缺氧而昏迷,身体还在惯性中前冲,被飞扑而来的老人一把抱在怀中,检查之后,交给了身后女子。
“伤的不重。嫣儿,你带秋儿回山,我去收拾唐霸。”老人并不高大,但一举一动之中爆发出令人心悸的力量。
“爹,小心点。”女子抱着幼童向着山上撤去。
……
时光荏苒,那晚之后又过了六年时间。
“秋儿,现在再干什么?”唐龙问。
“在山下忽悠那群孩子玩呢!”唐嫣说。
“看紧点,可不能让他再溜了。前次去了西藏,上次去了少林,这孩子看着安静老实,怎么心眼一次比一次多呢!”唐龙的语气看似烦恼,却又很欣慰。
“爹!还不都是你娇惯出来的。要我说,第一次偷入青城山的时候就该狠狠打一顿。”唐嫣笑眯眯地说。
“那次不是刚出了唐霸那事吗!我怕他心里有阴影。”唐龙解释道。
“这孩子不让别人心理有阴影就千谢万谢了。”唐嫣不服气的说。
“也是,在这样下去我也有阴影了。上一次偷师,都偷到少林去了,人家将他当成孤儿,爱他天资,结果他把易筋经偷学回来,害得少林方丈杀上门来,我只得以唐门淬毒之法做了交换。”唐龙心有余悸地说。
“这孩子,真败家。那些所谓的心法秘术,没有一个有用的。传说那么神奇,但在实用性上和我唐门的暗器、身法、制毒差得远了。”唐嫣说。
满脸皱纹的唐秋思索着说道:“不能这么说。古法神奇,心法、武技皆未失传,虽然无一人炼成,但其中必蕴含着惊天之秘。你看我唐家那些摩崖石刻,雕琢其上的文字和心经何其古老,每一代都做了研究,可见古法修行确实是可行的。”
“也许真如一些人推测,什么灵气枯竭之说。不过又没有根据,这个世界数千年的老木仍在,也未见成精。”
“世间万法,总不是凭空得来,今日无用也许是另有隐秘。傲天,为了追寻武道,都不知去了何处。秋儿虽然是偷师,但真正的用心还是在寻找他的父母。哎,这段时间,那东西就应该有成效了。秋儿,万万不可离开。”
“爹,你真舍得他走啊!”
“我不舍得也没办法。他这么多次离家出走,不就是想我们不在难过吗!再说留住了人,留不住心,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什么事情就让他去做好了。”
“可是他虚岁不过十四啊!”
“可他经历的比你都多。”
“爹,不带你这么为了孙子呕弄女儿的。”
唐龙哈哈一笑。
“哼,我去整治那个瓜娃子去。”
……
几群倦鸟归巢,唧唧啾啾的叫着,掠散了山谷上的炊烟。
夕阳之下,山林清幽,万物明澈。
七八个少年,背对着山崖,盘膝而坐,正在议事。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居中站着,稚嫩的娃娃脸充满了亲和,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颇感温馨,只是正处在青春叛逆时期,眼神里总会闪过一丝落寞和孤独。
当年那名冷静沉着的幼童,今日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这个山谷叫唐家村,在古代这里被称为唐门。
唐秋负手而立,眼睛灵动地盯着诸人侃侃而谈:“古之武术,可划分为六大类:气功、硬功、外功、内功、轻功、技法。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到了今天,我们只能修炼外功、硬功和技法,而轻功、气功、内功从来没有人展现过,即使有人有些成绩,但和书中所说差之万里,这是为什么呢?”
盘膝而坐的小观众们个个垂头丧气,没有接话。
唐秋一看这种形势,暗道不妙,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做出几个飞鸟的动作,无形之下已经有几个粉笔打在小伙伴们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