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山,绵延横陈于西湖南岸,山高不过百米,山体延伸却长达千余米。南屏山一带山岭由石灰岩构成,山体多孔穴,这里是藏东西极佳的去处。
不用刻意掩藏自己,就在大白天,林寒和小莲在南屏山一带转悠。林风已经在杭州城内带了不少人,一路招摇直奔林家杭州的宅邸而去。江湖中人均认得林家长子林风。而林寒,自从他出事以后就少有人知,至于小莲,更是让江湖中人猜不透,也识不得真实面目。传说中,名满天下的秦神医的孙女,艳丽无双,才高八斗。然而真正见过小莲的人,寥寥无几。传说,总是把人刻意美化,甚至越传越离谱。至少不会有多少人相信眼前这个仅仅只是眉目清秀,看似单纯的小女孩居然会是秦艽的孙女。若真要说她有什么特别出采的地方,那只有她那双充满智慧的,灵动的双眼,她的眼神宛如湖水,清澈,却永远也看不透。
穿过重重叠叠的岩洞,在洞底一个不经意的角落,小莲他们发现了一个结实的大铁箱。小莲从荷包中掏出一枚钥匙,使了劲一拧,铁箱打开了——
里面满满当当装了很多书,小莲顺手取出一本,翻了翻,低声道:“这些都是爷爷多年来的医案。”
望着这些因年代旧远而发黄的纸张,小莲仿佛看到了爷爷的身影,在灯下,在他每次行医以后详细记录了每次医疗过程以及心得,然后和她讲解每次行医用药的心得。并且让小莲也学着记录医案,后来,这个习惯也沿袭到小莲这里。
取出爷爷几十年来的医案,小莲在箱底发现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它,里面赫然放着一个和小莲身上一模一样的银锁,小莲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字“秦越”。
“这个?”林寒问道:“它是谁的?”
“秦越,是我的父亲。”小莲将银锁收了起来“我的父亲,终其一生,只见过爷爷三次,一次是他出生时,一次是他成亲,还有一次就是我出生的时候,就在我出生后没有多久,他就身染伤寒死了,一个名满天下的名医,他的儿子居然死于伤寒,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不!”林寒有点震惊,“你的爷爷,我的师傅,他一直都很内疚的……”
“我知道,这些都过去了,只是每每想到父亲,我就会觉得惋惜,就会觉得爷爷的冷漠,爷爷可以为了所谓的自由而不要亲情,所以,那时我告诉我自己,我绝对不会原谅爷爷,是爷爷害死了家人,可,当我长大,开始云游四方时,我开始有点了解爷爷,天下,不幸的人太多,而爷爷就是这样一个软心肠的人,他倾尽全力救人。爷爷,也有理想和抱负,我理解他年少时的热血。因为我也象他一样,热血沸腾,想要经历万千世界。不同的是,我也许是比爷爷更冷漠的一个人,我的感情很淡,就算不和爷爷一起,也不会有太多思念,一个人,在外云游,我甚至经常忘了孤独。我医治病人,心里不是因为有太多同情,而是因为责任。我也知道爷爷的苦心,他让我救人一命又夺人一命,无非是让我保持我的同情心而不麻木。不过,我好像都做的不好……我也许天生就是一个冷漠的人。
“莲……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的,莲,你比任何人都感性和脆弱,你只是在伪装。莲,你所受的苦,都由我来好好补偿你好吗?……”
“唉呀呀,林二少,都什么时间了,还有心思甜言蜜语。不过我还要感谢你们带我来这里,要不我怎么能找的到。”随着冷冽的女声,一帮黑衣蒙面人从暗处涌现。为首的,是个女人。
糟糕,林寒在心里暗叫。什么时候他们被跟踪的,他们居然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而且他们对他了如指掌!
”你们是谁?”林寒问道。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为首的蒙面女人说道“给是不给。”
“不给,爷爷的东西,我宁愿烧了,也不给,这里没有你们要的宝藏!”
“秦艽不可能没有留下宝藏!”女人一挥手,所有的黑衣人都亮出了武器“不给,休怪我不客气了。”
“做梦。”小莲趁他们不注意,猛的将手中的火把投到铁箱中,顿时,然起了熊熊大火。“我宁愿烧了也不给你们!”
“哈哈,小莲做的好。”林寒大声笑道。
“林二少,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女人从怀中掏出一枚闪闪的银镖“林二少,你还认识吗?”
银镖在月光下闪着隐隐寒光。
林寒的脸色骤变“白梅花,白梅花……你,你是……!”
银镖“嗖——!”的一声飞出,如闪电般,扎入措手不及的林寒的胸口上。
”白梅花!白……”林寒眼睛一翻,倒了下去。
小莲见状,急忙掏出一把迷香撒开,趁乱,捞起林寒夺路而逃,混乱中,有不少黑衣人倒下,又有不少黑衣人向她冲过来,小莲无暇顾及,一心想着逃出去。混战中,小莲也被黑衣人伤的不轻,不过还好,在小莲晕过去的瞬间,她看到了林风的身影正匆忙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