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牧知蓝走出公司,来到了电梯口。席茗悦在家里为他准备晚餐,他会尽早赶回家,不让她久等。家的味道越来越浓,那里是他的温柔乡,有位佳人正等着他归来,一想起来,每个细胞都舒畅得能哼起歌儿来。
罗阵一挪一挪地走了过来,一起等电梯。
还没等牧知蓝开口,罗阵就大吐苦水:“唉呀,还是该听你的,不追高。”
“亏你还是做这行的。”牧知蓝不需要罗阵多说一个字,就知道他在说什么,这是他们俩个才知道的秘密。在这里说话不能讲得太明,得含蓄些。
罗阵和小娇婚假回来上班后,大家都知道这新婚的小俩口去欧洲度了七天蜜月,但大家也发现,这小俩口在闹别扭,三天互不理睬。问起来,他俩都不说出理由,下班也各走各。牧知蓝猜到了**分,尹奇也不奇怪。因为南国电子已经跌到了二十元之下,出现了天量巨跌,庄家砸盘出货了,这离牧知蓝走出皇冠大都会的那天不过半月时间。
罗阵说:“小娇居然怪我不会选择进出时间,骂我没本事。要不是她怂恿,谁会上这么一大当!”
牧知蓝问道:“出来了吧?亏了多少?”
罗阵说:“亏了十五个点子,十二万多,可以双双再游一趟美洲和澳洲了。”
牧知蓝说:“亏十个点子都没出来?”
罗阵说:“上周五亏八个多点子,周一开盘就跌七个多点子,没想到有这么快!我周一就出来了,换手率那么高,肯定是在出货。”
“活该,好好反省!”牧知蓝说。在这些天里,鸿成公司参与到南国电子的基金已经完成了出货,大功告成。
“我能怎么反省?如果上周一卖掉就好了,可以赚几万……”罗阵说。上周一的南国电子最高涨了六点多,价位创了新高,达到了二十六元七,也不过就五分钟的样子就跌了下来,当天收盘为二十五元三。之后的几天,股价振幅较高,时而冲高,时而打低,冲的时候像要急速拉升,跌的时候像是震仓洗盘,让人守也不是,出也不是,大凡心存侥幸者的心跳会像走势图那样波动,越陷越深。
罗阵说:“我爸把我劈头盖脸地骂了几天,今晚我妈肯定还要帮腔,小娇说不定还要火上浇油。”
牧知蓝说:“人家又不是呆子,钱钱让你亏了,骂骂都不行吗?难道还要夸你说,干得好!”
罗阵说:“有几个同学信了我的话,也亏了……唉……”
牧知蓝一听他没管住嘴,把“内部”消息还传到了同学那里,正中了尹奇的计,骂道:“钱没落袋,在同学面前你显摆什么!”
罗阵说:“都是些我最铁的同学,我想大家一起发财。”
牧知蓝说:“幸好我没跟着你发财。”
罗阵说:“媳妇没娶好,一结婚就倒霉!”
牧知蓝说:“千万别在小娇面前说这种话!是你自己不长脑袋。”
罗阵说:“你也骂我……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家都不想回,就住公司算了!”
牧知蓝说:“谁没失策的时候?汲取教训就是。”
“我发誓,总有一天,会给他们加倍赚回去!”罗阵说着,电梯门开了。
一位打扮入时的女子从电梯里出来,白色高腰外套里露着诱人的事业沟,低胸黑色蕾丝打底衫下半部分近乎透明,能看到胸部下面的一截肉色小蛮腰。
罗阵继续说:“尹哥害惨我了,他也真是的,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
牧知蓝用眼神提示罗阵别说了。
那女子一见到牧知蓝,就笑道:“耶——,来得正是时候!牧经理,还认得我吧?”
“曾经理这样的大美女,让人过目不忘。”牧知蓝认出了曾妍,因为她左眉里有颗明显的黑痣,印象很深。在老家,传说眉中有痣的女人带财,一生不缺钱,他继母的眉里有颗不起眼的小痣,他觉得继母带财,哪怕是他能带给继母一些财,他有点迷信。何况,曾妍找上门来,正是他盼望着的,或者说是他有意逼她来的。
曾妍说:“好佩服牧经理的记性。我专程赶来找你呢!路上堵车,我还担心你走了。”
牧知蓝就对等在电梯里的罗阵说:“我有点事,你先走。”
电梯门关了,走廊里就剩下牧知蓝与曾妍。
曾妍来找他做什么,他几乎能猜到。
如今,各大券商都在发展自营业务盈利,推出了自身开发的理财产品,佣金这头的分量有所减弱,他们通过不断降低交易佣金以吸引客户,把地先圈大,把羊再养肥,引导他们频繁换股做短线,以做大交易量从中盈利。不懂选股荐股的业务员们在推销理财产品的同时,仍会就把视线落在掌握基金交易量生死大权的基经经理上。
万珊已经几回打电话要请席茗悦吃饭,想通过闺蜜这层关系,托他做大交易量。前段时间席茗悦与他一直在闹不快,万珊来得的确不是时候,没能成功。作为券商的业务员,万珊对人脉资源的嗅觉不比鲨鱼嗅到血腥味迟钝,她不成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