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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隐情(1 / 2)

牧之蓝第二次见到董林丽是一年后,那是在北京一家顶级骨科医院。

那时他与歌手黄麦麦一起从西藏漂流到内蒙,在从赤峰到北京的路上遭遇了特大车祸,黄麦麦成了罹难者,他成了少数幸存的重伤者。车祸引起了官方的高度重视,赔偿款迅速到位,还为他配上了最好的医生与护士,用上了最好的药物与材料。

这场车祸离他春节闹婚后离家出走有半年,失踪了半年的他由此才被家人找到。

来京照顾牧之蓝的有父亲、二姐。董林丽只是代表亲戚们来京看望他,并非来照顾他,因为在大家眼里她既无工作也无孩子,无牵无挂最为清闲。

董林丽来到病房,才发现他的伤势相当严重:他的手在剧烈的碰撞中撞破了皮肉,左大腿骨折,静脉动脉血管均破裂,因失血过多而休克;他也遭受了脑震荡,七天过后才醒来,醒来后又失去了记忆,对站在面前的亲人一脸茫然。她见牧之蓝的父亲牧真和二姐牧之茹忙前忙后又伤心欲绝,决心留下来为他们洗衣送饭。

车祸造成随车行李破损散乱,在认领行李时,父亲只认出有件被泥水污染过的夏季校服是牧之蓝的,那上面有“利音九中”字样,父亲把脏校服装入塑料袋放在另一个大袋子里,并不打算要。大袋子里还有一个小袋子,装有一件乱糟糟的红毛衣,也就是梁万婕送的那件。那时虽是八月,车祸那两天赤峰一带正遇下雨,温度较低,牧之蓝才穿上了它没有遗失。但红毛衣在车祸中被磨损,牧之茹见那毛衣质地不错洗净了放在那里,因为滑了线头已无法再穿。

有天,董林丽把毛衣和校服腾出来,犹豫着是否扔掉,意外地发现校服胸袋被针线封着,里面有四四方方的东西。她打开胸袋一看,里面有个被泥水染过的红包,装有八百八十八元纸币。她觉得这件校服不寻常,就把它们洗净,晾干,把红包还回了原位,重新把胸袋封上让红包不掉出来。那件羊绒红毛衣,她一看牌子就知道价格不菲,扔了怪可惜,就在空闲时找到了一位毛衣缝补大妈进行精补,几乎看不出补痕。补好后她把这件毛衣给牧之蓝穿上,希望红色带来好运气。这些细节都是董林丽过后在和牧之蓝闲聊时才说出来的。

车祸后一个月,牧之蓝还没有恢复记忆,父亲和姐姐身心憔悴。他们说了许多老家的往事,包括用母亲去刺激他,也换不回他的记忆,似乎他把有关老家的记忆闸门关闭了。

董林丽那时就想,牧之蓝离家出走都带着过了时的校服,必定是他特别看重的东西,不防用校服试试,看他还记不记得。于是等他吃了晚饭后,她把校服放在他膝上,故意问他:“这件校服是谁的?嗯?利音一中,重点中学哦!”

牧之蓝盯着校服,并没说什么。

董林丽指着胸袋问:“怎么把口袋封起来?里面藏着什么?嗯?”

牧之蓝没有反应。董林丽把胸袋打开,掏出红包递到他眼前,问:“谁给你的红包?藏在这里做什么?”

牧之蓝拿了红包,翻来翻去地看,努力想着什么。那红包是他闹婚那时,梁万婕劝他不要再纠缠塞给他的,这红包似乎是为他特意准备的。他从利音出走时,把这红包装入了校服胸袋,随行李一起带走。

董林丽又指着校服胸口处一个缝补过的口子,对他说:“你看这口子,是怎么划破的?这手艺不错,谁缝补的?比胸袋缝得好多了。”

牧之蓝对那个有着针线脚的补疤有了一丁点的异常反应,他拿起校服摸了摸那个并不明显的补疤,嗅了又嗅。

董林丽见他没有特别的反应,就去取红包和校服,却见他不松手。当她强行去扯校服时,他竟吼道:“别碰!”

董林丽有了希望,她扫视四周,找不到与他有关的别的东西,干脆就指着他身上的红毛衣对说:“这件毛衣都坏了,是我给你补好的哦,你得感谢我。你在哪里买的?多少钱?嗯?”

牧之蓝低下头,用手拉起身上的红毛衣看,看着看着就泪如雨下,随后他抱头痛哭起来,呼唤起了“婕儿”。

父亲听他终于能想起一个人了,也不管他想起的是那个让家人当初觉得丢脸的梁老师,欣喜得笑起来:“对对对,梁老师!你该记得吧!”

牧之蓝哭道:“她在哪里,在哪里!”

那晚,牧之蓝在病房里哭了一晚,哭梁万婕、哭黄麦麦、哭自已。父亲激动得一晚也没合眼,看着他哭却含着泪笑着,笑到天亮。

牧之蓝那时才注意到:父亲苍老了好多好多,不到五十的人看上去像七十的老人;眼前的二姐已身怀有孕,明显地消瘦;眼前的幺婶有些陌生,已不再浓妆艳抹。

牧之蓝渐渐拾回了所有的记忆,他见拖累了家人,以为父亲会骂他,至少会责怪他,其实没有。父亲没有埋怨他一句,黄牛一般在病房里服侍左右。在和病友聊天时,父亲说出了心里话:“唉!那天看着比蓝仔更惨的伤员,做了开颅手术,听说肠子都出来了,小命难保,保住了也会是植物人,我什么都想通了。人这一辈子,图个啥?不就图个平安和团圆吗?一家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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