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相信,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使命,有的人是为了生养你,有的人是为了磨砺你,有的人是为了成就你。婕是上天派来拯救你的人,她的使命就是把你从黑暗的沼泽拉出来,成就你年少的辉煌,然后她就会离开。”
他说:“也许是吧,她不属于我,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挽留,也留不住她。她在上海读的大学,为了男友宁可回利音,却不愿为了我去北京。内心里,我不喜欢她曾呆过的上海。阴差阳错,我还是来到了上海,偶尔会想起这是她曾走过的城市,也许我的足迹曾踩在她的足迹之上。”
她说:“她有男友,你却让她变了心?”
他说:“不叫变心吧。他们两家是世交,他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从小到大在一起成了习惯。当她遇到我,才知道什么是爱。但她又不忍心让双方父母伤心,只有让我独自伤心。她以为,时间会改变我,只要我以后爱上了别人,一切就解决了。”
她说:“你会爱上别人吗?”
他说:“我的初恋是出天花,像死了一场,得了一次就免疫终生。我想,我不会像爱婕那样去爱别人了。”
她说:“好形象。”
他问:“你会爱上什么样的人?”
她笑了笑,说:“不知道。”
他说:“没有爱也没有恨的状态,才是最自然的状态。”
她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地有春夏秋冬,这才是最有生机的状态。好比,没有婕了,高考状元就没那么有味道了,是吧?”
他说:“有味道又如何呢,她还是离开我了,我也离开了北大。那些别人羡慕的东西,都与我们无关了。”
她说:“婕什么时候爱上你的,能说说吗?”
他说:“她从不告诉我这个,也不给我承诺,就是承诺了也反悔了。你不会相信,我的QQ上没有她,她从不通过网络与我有任何联系,我给她的电子邮件她也从不回复。她给我回复的第一封邮件也是最后一封,就是在我闹婚后,她用邮件的方式叫我忘记她,原谅她,她不会再上那个Q号。她的网名也改为了:吾去亦。锦瑟弦断无人听,我又能如何?”
她说:“她是老师,背负的责任太多。唉,世俗面前的一位弱女子。你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呢?高二吧?”
他说:“是,就是那次竞选学生会演讲。当我开玩笑说去竞选学生会主席,同学们都把我当怪物,婕并没说这不行,那不行,竟鼓励我去竞选,成功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练胆子。我哪敢去啊,是她陪我作各种准备,并在班上反复演练。竞选时我抽签是最后一个,原学生会主席的演讲很煽情,希望大家在他高三时最后给他一次机会,我几乎不可能争赢他。正在我灰心的时候,婕让鸣来提醒我最好即兴发言,说出今后怎么发挥那些参赛选手的特长开展好学生会工作,让原学生会主席全心迎接高考。果然,这样的临场发挥让那些最初认为我只会背演讲稿,并无真实口才的人哑口无言。我赢得了最高分,全场都哗然。记得学校当场宣布我当选时,婕披着长发在台下看着我笑着,那一瞬间,我觉得她飘逸而迷人,好美!是她给了我无限的勇气,让我发现自己有着巨大的潜力,我还能更加优秀。”
她说:“原来是婕让你完成了华丽转身,她果然很优秀。你们这叫什么来着,叫黄金搭档吧,相辅相成的搭档,换个人就不成。”
他说:“真的是那样,心有灵犀。她的每句点拨,哪怕只有几个字,我都能飞快地懂。我在西藏那段日子能当上晚会主持,就是受益于这次演讲训练。我以前不标准的普通话就是在这次强化训练中纠正过来的。”
她说:“如果我没猜错,你的这次惊天大改变也改变了她,她开始在乎你了。”
他想了想,说:“也许你说对了,我改变了她。记得从那以后,她把齐腰的头发挽成了发髻,显得老沉,我一直不解,你今天提醒我了。”
她说:“然后,你为她,她也为你,开始超越自我了?”
他说:“嗯。当选后,我在学生会什么也不懂,又不敢请教别的老师,只好向她请教。渐渐的,我开始喜欢她,离不了她,就开始发奋,只想把学生会的事做好,把成绩提高,引起她的好感,让她记住我一辈子。”
她问:“同学们知道你的这个秘密吗?”
他说:“开始不知道,但高二后的那个暑假,我在作文本里随意为她写了几句,被鸣看到了,并无意中读了出来,大家就知道了。加之那时,已有人向教育局写举报信,提到了她,她就去了初中部。一定是章老师写的举报信。”
她说:“你这是疑邻盗斧吧,感觉不一定是正确的。”
他说:“也许是吧。章老师成了我的新班主任,教我的语文。我很讨厌他,如同他很讨厌我。”
她问:“为什么?”
他说:“他是年级主任。高一时,因为我母亲去世的事,我不与别人说话。有回在走廊上我和他面对面走过,我没打招呼,他就把我喝住,问我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