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门赫然打开,却见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李云冲趴在桌子下抬眼望去,这一看之下猛然吃了一惊。
只见那人影一身黑衣,衣着打扮看不真切,可面上一副金光灿灿的鬼面具一片狰狞,格外显眼。
那人不是那鬼面人又是谁?
李云冲当即伸手将身边秦梦芸的嘴巴捂住,生怕她一不小心让鬼面人发觉。
两人大气也不敢出,只静静的藏在桌下,静观其变。
鬼面人左右环顾一阵,一张面具便是转到了供桌上的轮回镜上,整个身子似乎根本未曾行走,而是化作一道黑风,飘到了桌前。
随后他也不犹豫,只将黑袍大袖一挥,袖中便是卷出一道黑气,立时便将轮回镜卷入自己袖中。
察觉到他竟是收走了轮回镜,李云冲禁不住心中狐疑,暗道:“不知道此人来历若何,拿走那镜子却要作甚?”
正自思忖间,蓦然听到那鬼面人轻喝一声:“谁?”
李云冲心中立时一沉,看来对方修为高深莫测,自己却怎能不被他察觉?当下刚要应答,却忽然看打塔外金光闪烁,一道金芒径直窜入塔中,汇聚成一个人形来。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老秃驴!”鬼面人一声哂笑。
只见那人形生的黝黑枯瘦,身子十分矮小,后背上似乎有些驼背,微微鼓起一个隆包,此人身穿灰布僧衣,面上皱纹纵横交错,样貌甚是丑陋,可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僧人,而在秦梦芸看来却透着一片尊敬之色。
李云冲想了起来,这僧人自己曾经在那清木宗问仙大典上见过一面,正是灵隐寺天禅院院主玄叶大师。
“阿弥陀佛!这位朋友,老衲劝你莫动那轮回镜的主意,不然惹出无端杀戮,殃及众生!”
鬼面人嘿然笑道:“老秃驴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善人,告诉你也无妨,这轮回镜我是要定了,今天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拦得住我。”
玄叶大师合十道:“朋友有这样的自信也令老衲着实佩服,可灵隐寺中并非老衲一人,尚有住持玄空师兄,玄悲、玄苦二位师兄弟在此,我劝你还是早早弃恶从善吧!”
鬼面人嘿嘿一笑道:“你休要瞒我,住持玄空自打从清木宗回来就一直闭关参禅,恐怕就算天雷劈下来他也不会出关吧,玄苦、玄悲皆还在清木宗中,现在这灵隐寺还不是只有你一个老和尚?”
玄叶大师面色一变,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更是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他实在没想到对方竟是完全知道灵隐寺四大高僧的动向,只感到此人深不可测,却不知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鬼面人毅然背负起双手缓缓踱起步来,一张诡异的金面具缓缓抬起,望向穹顶之上。
“天鬼宗这个名字,却不知道你可听说?”鬼面人幽然说道。
“天鬼宗!”玄叶大师浓眉微微扬起,双目中充满了一阵异样之色,似乎在自己的记忆当中仔细的搜寻着什么。
“你是说……”玄叶大师话音方才出口,却毅然被鬼面人打断。
“不错!你终于想起来了!”鬼面人话语中似是有些激动,像是在极力的压制住内心的仇恨。“三十年了……我等了三十年!当年云顶宫洞玄太真,清木宗木清河,灵隐寺无为和尚,你们三家蛇蝎一窝,将我天鬼宗尽数诛戮,若不是我当时跳入滚滚河水当中,也早被你们杀了!”
玄叶大师却一脸平静道:“自古邪不压正,魔道终究要被天下正气所诛。”
“我呸!”鬼面人当即怒声道:“你这老秃驴说此话也真不脸红,还不是你们三家觊觎我宗门老祖疯魔老妖传下的魔罗珠,对我等大开杀戒,满嘴的仁义道德,却是净干一些明抢豪夺之举。”
李云冲听到此处,心中一阵恍然,他记得在那灵空山无名山洞当中听那鬼面人说起过,自己那天魔尺应当也是出自疯魔老妖之手,怪不得鬼面人一眼便认出了这乌青铁尺的来历,原来连我这天魔尺也是那天鬼宗之物。
正思忖间,却看到玄叶大师缓缓摇头,叹气道:“那魔罗乃是万魔之首,若是不将之镇压在轮回镜当中,后果不堪设想,朋友还是速速交回轮回镜吧!”
鬼面人哼了一声,道:“老秃驴废话少说,快点动手吧,我还未曾领教过阁下高招!”
玄叶大师叹道:“既然朋友如此执迷不悟,休怪老衲得罪了!”言罢身形站立未动,两条胳膊却是兀自伸长一丈,手掌隐隐有金光闪烁直向鬼面人面门拍去。
那鬼面人亦是站在原处动也未动,上身却忽然如同幻影,处处闪烁黑影,将玄叶大师的掌击一个不漏的闪躲开去。
鬼面人越动越疾,上半身已然显出一片残影,一边闪躲一边笑道:“大师若再不动真格,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整个身形赫然化作一道黑气,扶摇而上,那黑气洋洋洒洒直向玄叶大师枯瘦的身子罩去。
四下里一阵呜呜鬼哭,黑气当中不少狰狞的冤魂张牙舞爪直向玄叶大师扑去,作势欲咬。
玄叶大师身在黑气当中,不见惊慌,当即便将僧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