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这阴风惨惨的瓮城当中,到处充斥着浓重腥风血雨,一个个面目狰狞青面獠牙的魔卒,手中皆持着各种各样的刑具面无表情的惩罚着那些无助的冤魂。
一处木桩之上,一个魔卒手中握着一把巨锤,将一枚枚生锈的铁钉不断的钉入木桩上的冤魂体内,整个木桩已是被殷黑的血水涂满了,随着铁钉被钉入体内,那冤魂发出阵阵嘶声裂肺的惨嚎,可就是无法死去,只能那样无休止的承受着那份巨大的痛苦。
秦梦芸近乎是闭着眼睛,全力施展清风云体术紧紧跟着李云冲掠了过去,她实在没有勇气睁开眼睛,听到那些惊天惨呼,心中早已是惊恐一片,她实在不敢想象那些冤魂的惨状,只感到胸口一阵憋闷。
李云冲一路疾纵而过,也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心中不禁暗道:难道佛门中那轮回之说,果然是真的?
两人身形极快,转眼便出了这座炼狱般的瓮城,却见城外竟是一片鲜红的血海,城墙角落几颗硕大的石头鬼头巨口大张,喷出滚滚的血水向那一望无边的血海当中汇聚。
两人停在了这血海的岸边,却见不远之处这血水疯狂翻涌,无边无际也不知尽头。
李云冲一愣,望了四周一阵,一拍秦梦芸顺手一指道:“你看那边!”
却见李云冲手指之处,一条阴暗的石桥搭建在血水之上,那石桥的尽头处竟是一片巨大的漩涡在急速的旋转不停。
桥面上有不少冤魂表情木然,向着那石桥的尽头处茫然的走着。
走到了那石桥尽头的漩涡之处,便是丝毫不停下脚步,皆是向前踏空,一头栽向那漩涡当中。
两人对望一眼,却是李云冲有些醒悟道:“我小时候听过阎王殿奈何桥的故事,说是那些没有大恶之人便会继续投胎做人,难道那漩涡便是通往人间之路?”
秦梦芸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望了脚下那泛着血沫的血水,禁不住一吐舌头道:“不要!我才不要跳进去,太恶心了!”
李云冲哼了一声,也不理她,兀自向那石桥行去。
顿时秦梦芸那表情比活活吞下一只苍蝇还难看,心中有些懊悔,早知道如此就不该听信什么宝镜复活之说了,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李云冲向那石桥走去。
那石桥之上的冤魂面无表情,好似视李云冲和秦梦芸两人如空气一般,皆是排着队伍,一个一个向那漩涡当中纵身跳下去。
走到了石桥尽头,李云冲眼望那漩涡滚滚,一股强烈的腥风扑面而来,连他也禁不住皱眉,当下眉头紧皱,把心一横,毅然向着那漩涡当中一跃而入。
秦梦芸一手扶着石桥的栏杆,怯生生的望着翻滚的血水,闻着那腥风,几次作势想呕却硬生生的忍住,可是她又怕李云冲丢了,万般无奈之下,惨叫一声向那漩涡当中跳了下去。
登时双眼两耳和鼻孔当中皆是灌入了一股股粘稠的液体,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不停的打着转,轻飘飘的,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闻不到。
就那样转了良久良久,蓦然间眼前一阵大亮,一股刺眼的光芒不断刺激着她的眼帘。
秦梦芸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却见自己竟是置身于一片热闹非凡的城镇街道当中。
身前不远处,却见李云冲的背影也是呆呆的立在原处,当即一阵好奇的站起身子,拍了拍李云冲道:“我们离开宝镜了?”
李云冲并没有说话,秦梦芸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异样,忙问他道:“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怎么了?”
李云冲指着眼前的那片热闹的集市,使劲摇了摇头道:“你自己仔细看看就知道了。”
秦梦芸一脸奇怪的望去,却见这城镇的集市倒是和真正城镇中的没什么两样,只是令人觉得奇怪的是,不管那些摊贩还是行人都在做着重复一种动作,收钱,再收钱,吃一口饭再吃一口饭,好似永远这般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这情形就像是画面卡在了这里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向前进一步的发展。
秦梦芸的心中竟是一阵莫名的恐慌,难道这就是投胎之后的人间世界?
李云冲立时走到一个路人身前,这人手中握着一个葫芦,在不断的重复着喝水的动作,他试着用手握住那葫芦使劲一拽,却见那人手中已空,却还是在做着同样的动作,而那葫芦此刻已经没有人去喝了,却还是一阵阵的流出水来。
一股惊心的寒意蓦然浮上李云冲的心头,他不敢想象,这样的世间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一直都是这样循环往复的环境下,自己可真是要发疯了。
李云冲忙对秦梦芸道:“我们向前走走看!”
说着施展出清风云体术径直穿过这片集市,来到这无名之城的城门前,前方便要出城了,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地方,看到城楼之上两个侍卫木桩一样站在城墙之上,李云冲观察一阵,那侍卫根本不会眨眼睛,就那样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城内,好似两个稻草人一般。
两人再不多做犹豫,赶忙出了城门,却见一条碎石铺成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