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激动,这事儿自然不可能是我干的,若是我干的我岂会直接送上门来?拖我转交的那个人和这件事也没有关系,只是她也有她的苦衷不得不做这个转手之人。”公孙大娘淡定的笑着。
凌纯钧硬是压下了身体里残魂的躁动,沉着脸问道:“那人是谁?”
“那人倒也料到你会问,留了话说‘你会知道的,顾沉的心不够坚定,若是你大概能比他强一些。’”
咔嚓……公孙大娘的话刚刚说完,凌纯钧身后的桌椅齐齐的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断成了几截。
看着面沉似水的凌纯钧,公孙大娘这一刻也不敢托大了,脸色稍稍有了些许的怯意,起身小心的说道:“凝香公子,我的话带到了便不打扰了,告辞。”
凌纯钧微微的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有说,身上憋着的愤怒在公孙大娘离开房间之后猛地宣泄了出来,卡卡卡卡的声音作响,凌纯钧站着的这间屋子都开始晃动了起来,瓦力霹雳啪啪的开始往下掉,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整座屋子就塌了,只有在凌纯钧的周围两步的范围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干干净净。
散去的不只是那股憋着的怒火,还有凌纯钧一身的内力,他站在地上的身形也微微的晃了晃,一个人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院子里,上前几步半抱半扶的将凌纯钧给带出了废墟之中拖上了马车。
“不是想复仇的么?什么都还没干,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这么急着想死?”塔尔冷冷的说着,但是搭着凌纯钧的手却小心的将自己的内力输入到凌纯钧的体内,梳理着凌纯钧刚才因为愤怒而错乱的经脉。
凌纯钧抿着嘴,似乎在忍着什么。
塔尔看着他的样子也不想再说什么,把凌纯钧的身子转了半圈,抬手在凌纯钧的背后拍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凌纯钧忍了半天的那一口血最终还是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这一口血吐出来,反倒是让凌纯钧的脸色缓了过来。
塔尔一边给凌纯钧继续梳理经脉一边开口说道:“别着了那人的道,在你从暗道离开之后,有人将一个差不多的银色簪子留在了你的房间里,现在在陆小凤手里,总觉得做这件事的人别有深意,当年顾沉的事情我也刚刚找到了一些消息,据说顾沉之所以会被当成魔教中人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银色的簪子。现在敌在暗我在明,你别冲动进了他设好的圈套。”
“我明白的。”凌纯钧喃喃的说着,只是心思似乎完全不在这里,脑中飞快的闪烁着各种关于这个簪子的所有资料。
两人都沉默着,凌纯钧过了好一会儿才努力的将自己的思绪停了下来,揉了揉眉角:“现在不是应该在意这个的时候,那人会选这个时候来告诉我这件事就是想要让我分心,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绝不能让其他人有机可乘。”
塔尔嗯了一声,看凌纯钧也恢复了不少,一点点的开始撤出自己的内力,马车也差不多快要到达目的地了。塔尔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了黑色的斗篷给凌纯钧披上,说道:“今晚就在我这里过夜吧,既然有人已经盯上你了,你也就别乱跑了,要做什么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说。”
凌纯钧也没逞强,点头应了,等马车停稳之后,小心的将自己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的,才跟着塔尔下了马车,直接进了乾清宫皇帝就寝的主卧,塔尔故意做出了一副私会爱侣的样子,然后散了所有人,却独独让现在的那位总管‘恰巧’发现被塔尔带回来的是个男人。
“他没见过我,能认得出来?”凌纯钧对塔尔的计策略带嘲讽,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一招,但是偏偏塔尔要做,凌纯钧也只能舍命陪君子,只是想想,凌纯钧倒觉得塔尔这算不算是在以‘公’谋私?
“他会认出来的。”塔尔笑了一下,“明天你从这里去上朝。”
凌纯钧的表情空白了片刻,全身的毛都要炸了,搞半天塔尔这次算计的不是他用的凝香的身份而是姬湘月的身份,木着一张脸看着塔尔,压下了火气说道:“你到底明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意思!”
“反正这么猜测的人不少,有什么问题?”塔尔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起来似乎真的不明白这么做代表了什么一样。
凌纯钧的眉头皱了起来:“传言到底还是传言,如果明天我这样出去了,姬湘月的这个身份就只能等同于男宠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以后还要怎么做事?”
“你是我的人,做什么难道还需要别人去说?”
凌纯钧被塔尔的话噎住了,半响竟然说不出一个字。
塔尔却在这个时候又插了一句:“我已经让人通知过去了,你的管家明天一早会把朝服送过来。”
一切都已经在凌纯钧无力反驳的情况下定下了,凌纯钧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看着塔尔:“你难道就不能事先和我商量一下?我们的计划里面根本没有这一点吧!你也根本不需要制造这么一个‘弱点’!”
“是不需要制造,因为本来就是。”塔尔毫不避讳的说着。
凌纯钧深吸了一口气:“你这是想要连‘姬湘月’的存在都抹杀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