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舞的记忆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她刚刚有了记忆,知道一些浅显的道理。那时候她刚五岁,对一切都感到害怕和恐惧。
尤其是面对那么对陌生的面孔。
在场那么多人,最熟悉的则是身边这个见面刚刚两个多小时的阿姨。
她是从一个孤儿院转到另一个孤儿院。
原来的孤儿院因为经济问题,不得不遣散,这些无处容身的孤儿们便被分到了各个地方。落舞扬起小小的脸庞,仰视着这些大人,手心里紧紧攥着裙子的一角。
她突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看了过来。
那时候,她看见了他。那人站在院长身后的台阶上,脸上的表情有些好笑。因为落舞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的目光十分专注。而落舞也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做可靠的感觉。
那是她第一次和卫武见面,对了,那时候他还不是这个名字,大家都叫他小泰。小泰比她大几岁,俨然就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
她对新环境不习惯,做什么事都是一个人,小泰会偷偷地塞给她一个布丁、两块饼干,或者默默地坐在她的旁边,佯装和别的男孩聊天。他们没有说过话,他却是落舞感到最亲切的人。
眼前的记忆有些模糊起来。
她发现自己坐在了秋千架旁边,身上沾满了灰尘,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却怎么也肯落下来。模糊的双眼只看到一个模糊迅速的影子冲了过来,将欺负她的小胖从秋千上揍了下来。
是小泰!
他扑过去,将小胖按在了地上,然后扭打在一起。小泰的身材很单薄,落舞没有想到他竟然把小胖给揍哭了。
小泰将嘴角流的血擦干净后,目光中依然有股子狠劲。那个状态没有迅速褪下去,以至于他转过头去看落舞的时候依然有些狠狠的样子。
落舞却不觉得害怕。
从那以后,两人会常常在一起,因为打架小泰被院长罚站的时候,落舞也陪在他的身边。
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在不知不觉间便会改变许多东西,比如感情,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十六岁开始,孤儿院便要鼓励孩子们谋生。小泰就是在十六岁那一年离开的。
他站在落舞的面前,头低得很沉,半天都不说话。
落舞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坚持要出去,只要和院长求求请,他能再多待一两年的,最晚十八岁出去不是更好吗?
难道他舍得离开自己?
落舞在生他的气,一样一句话不说。
小泰突然说了一句话,然后扭头就走。
他当时说:“从此以后我不叫小泰,我叫卫武。我会保护你,守卫你。”
之后的三年里,卫武来看望她的次数越来越少,而关于他的消息她也知道的越来越可怜。
她只是知道他好像学习了电脑和网络这方面的知识。虽然不了解具体内容,但是她知道外面有多少IT人才,要想从这里找到出口怕是很难。
终于,落舞也到了十六岁,不得不做出选择。
那天下着雨,地面上都是积水,天空阴沉得让人发慌,天地之间的一切看起来都雾蒙蒙的,带着几分神秘,一如落舞此刻迷茫的心。
她站在门口的屋檐下,久久没有说话,任凭雨水被风儿送到她的脚面上。生日,是她很不喜欢的日子。
院长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你可以继续待几天。慢慢地做决定。”
对女孩子,院长从来都是比较宽容的,相对男生而言。
之前的一年里,落舞经常会在白天外出,想要找到自己能活下去的路,可是她依然迷茫。
“太冷了,还是进去吧。”院长叹息了一声,目光中透着几分不忍,可很快那丝不忍便消失了。院长不仅仅要为一个孩子考虑,而是要为所有的孩子考虑。没有年长孩子的离开,就不能接纳新增添的幼儿孩童。
相对而言,那些年幼的孤儿更需要帮助。
“我还想再待会儿。”
院长无言,沉默地走开了。
雨一直不大不小地下着,地面上的水洼越来越深。
突然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孤儿院门口,一个男人撑着黑色雨伞从车上下来,他往前走了几步,隔着栅栏门,将雨伞提高一些,抬起头来。
落舞笑了。
因为他在笑,他说:“舞儿,我来接你了。”
……
黑暗依然存在,落舞闭着眼睛,思绪飘到了远处。
嘴角露出了笑容。
邪册擦掉脸颊划破的血痕,目光中有些疑惑。
他已经不止一次对黑色圆球发动攻击,可是却没有一点用,圆球还是原来的样子,飘在半空中。
“没用的!”青嘉的属下怪笑几声,残忍地说道,“慢慢耗下去,她肯定活不成。放心,她不会感觉到痛苦,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中进行。”
邪册将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我明白了。攻击圆球没有用,看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