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毫无异样的转身,开口:“没事,是只撒欢的灵物,没想到溜达到这个地方来了,也真是粘你得紧。”她浅笑着说道。
视线透过罗悠悠,看向的却是另外一处。
果不其然,一只肥硕的身影突地从她旁边闪过,蹿到其他位置去了。
模样欢脱自如,两只尖尖的薄得透明的耳朵,似狐狸,也似刍狗,整个面相倒是秀气小巧,通体碧绿,仿佛被墨染过一般的颜色,毛茸茸的身子仿佛一颗圆球似的滚来滚去,十分讨喜。
这小东西蹿出去之后,看到鸿沟旁端坐着的红焰,绿幽幽的眼珠里即刻涌上一抹欢欣,颠儿颠儿的就冲了过去,扑向红焰的怀抱,完全是一个饿虎扑食的模样。
红焰被这迅疾的速度给差点冲撞到崖下,不禁拎起它的两只耳朵重新调整了下位置,再安稳地抱在怀中,冲着远处的魔莲无奈的摊手一笑:“可不是么?你瞧它这急冲冲的样儿,不知怎么的,最近越来越调皮了。”
说话的同时伸手猛挠它的肚皮,滑腻的皮毛柔软得像是清絮一般,这个时候的红焰,哪里还像平日那个正经严肃的女王?
她轻轻的叹口气,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小家伙的头,一边半开玩笑似的说道:“你这么喜欢跟着我,走哪儿都追随着,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可怎么办?”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
魔莲的眼神悄无声息的变化着,良久,她问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助这小家伙修炼成人形?凭你的能力,这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身为女王,将一只灵宠化成人形什么的,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红焰刚才那话,既像在对这只灵宠说,又像隔着万水千山,说给另一个人。
她是知道红焰的身世的,从魔界形成,到现在的女王在位,她都看在眼里。
无非是一场兄妹相残,逼宫帝皇的戏码。
当年的上任魔界帝王尚还在位,下有红焰以及一位王兄红烈,老王上宠爱小女儿那可是整个魔界皆知的事,以至于后来要将红焰立为王储,这自然引起红烈的不满。
平日里父皇偏心也就罢了,他也不会计较那么多,但事关王位之事,红烈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在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夜晚,红烈悄无声息的发动兵变,夜侵老王上的寝宫,凭着一身过人的本事将他击倒,在老王上奄奄一息的时候逼他写下退位诏书。
等到红焰获知消息赶到的时候,为时已晚。
老王上一身修为散尽,被亲生儿子给钉死在了龙床之上。
大片大片的血红铺染在寝殿中央,父皇倒在血泊之中,气绝多时却还死不瞑目,而她的哥哥,正拿着一轴明黄色的诏书肆意狂笑,癫狂的模样仿佛中了邪。
这惨烈的一幕,极大的刺花了她的眼睛。
她始终无法理解的是,眼前这个血腥狂暴的弑父之徒,还是哪个平日里对她关怀有加、和颜悦色的哥哥吗?
早已不是了。
——
故事的结尾所有人也猜到了,逆天而行的人终不会长命,红烈被红焰一举拿下关押在魔界最为森严的密牢之中,她还是不忍取他性命。
直到一个平静的夜晚,实在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时刻。
红烈自绝于密牢之中。
不知红烈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当日红焰击倒他时所用的最后一招,竟然就是老王上当年防着他要造反所作的最后打算,专门克制红烈的魔功,却只传与了红焰一人。
就等着他走向这最后一步。
这一件事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落在红烈的头上,他被怒火烧得失去理智,不愿相信父皇竟一直深深的戒备着他,更是把他当做敌人一般的对待。
痛心与怨气烧灼之下,他癫狂的攻击自己的身体,最终心脉断裂而去。
红焰去看了他最后一眼,终究是她的亲人。
她将红烈至死都不服输的眼轻轻阖上,无奈而心痛的想:“哥哥你怎么就这么想不通呢?就算父皇将来传位于我,我也不会与你争抢的,你何至于直接逼他让位呢,克制你的那招的确是父皇传与我,但他从来也不想让我真正使出来,纵使你造反在前,他灵力远在你我之上,不仅没有施法将你降住,更是被你围困至死,你都没有想过吗?他宁死也不愿对你动手啊。”
红烈终究是想不到这一茬了。
他早已被嫉妒蒙蔽了内心,落得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从此红焰在这世上唯一的两个亲人也就去了,孑然一身,在这之后,她整个人也像脱胎换骨一般,不复往日的骄纵活泼,全心静气下来做一个尽责的女王。
此刻她听到魔莲这样的问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它若想化形,自当苦修术法几个春秋便可成功,现在这样无非是想多在我身边多淘气几年,就权且让她自由一些吧。”
这番话说得魔莲心头一跳,有种感同身受的难过。
罗悠悠看着看着,就感觉整个画面顿时变得压抑起来,她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