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娇媚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响起,却瞬间抓住了众人的耳朵。
“行了,不需要再考虑,你们当中无论是谁,今晚一个都走不掉了。”花小姐一整晚都显得相当沉默,这下她终于抬起眼来,缓缓的开口。
阴阴柔柔的打量了面前的两人,她盛妆之下的脸霎时间娇艳无比,眼里隐隐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她慢慢地走到宁穆白身前,正对着他,光华流转的眸子依旧是满满的痴迷和眷恋,定定的望进他的眼里,仿佛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纤白的柔荑缓缓的抚上他俊美的轮廓,手下感受着他的温度,她着迷的开口:“你当真是对我没有一丝真心吗?我们。。这几天的朝夕相处,难道。。就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她低下头,最后一问已是喃喃自语,精致完美的脸上泄露出淡淡的自嘲。
一双美丽的眸子充满了满满的不可置信,心痛和无力,原本好听的嗓音也含了一丝喑哑。
“可是,你为什么又要在爹面前答应我的求亲?不觉得这种行为未免太可恨了吗?!”心痛之余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出声来。
如果不爱,大可直白的说出来,为何要在给了她希望之后又残忍的夺回?
枉她自认聪明一世,纵使获得了那么多男子的青睐,她始终不曾付出真心,却在遇到他的一刹那瞬间情生,芳心交付,自以为找到了一直以来的追求。
这几天的相处,她明显看得出他的心不在焉,眼神虽是对着她,却又像是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但只要他一个偶尔的回应,她仍然都会偷偷乐上好半天,心里也不断的催眠自己,他必定是对自己有感觉的。
可再多的自欺欺人,终究敌不过今晚的这一幕。
他和别人两相对望,眸子里的眼波流转,那里面是长期以来的默契。
她一颗心纵使坚强得如同石头都微微发苦,表面上不动声色,内里已是一片荒凉。
最刺激到她的,却是他的态度,无论其他人再如何说辞,再大的挫折,她都可以视若无睹,当做没有发生过,唯独他,他的一个细微的表情,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可以直接给她判了死刑。
那么伤人,那么痛苦。
偏偏她又不忍心做出任何于他有害的事,一颗心如同放在烈火上炙烤,鲜血淋漓又热烫无比。
花扶柳不愿再看宁穆白眼里的深意,他一个平静的眼神,无需任何言语,就足以让她万劫不复,她伸手遮挡住他的双眼,难耐的别开视线,不愿再被吸引进去。
正巧看向罗悠悠的位置,受伤的光芒顿时掩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幽冷,隐隐泛着绿光,不带丝毫温度的眼神像极了某种冷血动物。
微微眯眼,她另一只手无声无息的捏紧,力道大到指尖都犯法,险些把手心的肉都抠掉。
心里的愤恨如何都压不下去,嫉妒和怒火烧灼了她的内心。
她闪电般的出手,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在场的人都没有缓过神来。
当罗悠悠反应过来的时候,肩膀处早已传来一阵剧痛。
她“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疼得煞白,额际隐隐有汗珠渗出,却强自提起精神来,努力维系着神思不昏过去。
不知道花扶柳是怎么出的手,她艰难的看向伤口处,不禁柳眉皱紧,眼神里透着惊疑。
好深的口子,似乎是从脊背拉到了锁骨处,猩红的颜色显得狰狞无比,定睛一看,血水中竟然透着幽幽的绿色。
等罗悠悠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晚了,四肢僵硬得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想要移动一下,都要费上好一番力气。
她抬眼看向前方,花扶柳红得刺目的身影如同纷飞的蝴蝶在空中飞舞,正在与人缠斗在一块,她定睛一看,那同样翻飞的红色身影,赫然是宁穆白!
罗悠悠吃惊的瞪大眼,视线随着他跃动的身影而四处盘旋,眼睁睁地看着他与花扶柳一招一式的踢、劈、砍、击,时而一个惊险的闪避,刺得她一颗心差点跳出来。
隐隐觉得奇怪,这花扶柳的身手,竟如此了得,她曾经是见识过宁穆白的道行的,初次见面时那千年修为的黑蟒尚且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这花扶柳居然在他手下过了不下白招,依然分不出胜负。
她的修为又是高到何种程度?
罗悠悠一颗心慢慢纠紧起来,隐隐的不安逐渐充斥在胸中。
堂内的众多宾客依旧立在原地,仿若是失去了五感似的,对于眼前的波涛汹涌视若无睹,异样的毫无反应。
心里的不安在缓缓扩大,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无奈身子被定住,她着急的想要动作,却只能僵在原地,只有眼珠子尚算正常。
罗悠悠所看不到的是,花扶柳一次次的想要越过宁穆白攻向她的方向,都被不露痕迹的拦截下来,继而又颤抖在一块儿。
花扶柳看向宁穆白的眼里已经不仅仅是失望和痛心,更多的是一种想要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