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万人空巷,百姓们身穿白衣,场面浩大。
洛小小跟着他们上街,竟然一点害怕也没有,不知道是紧张过头麻木了还是真看破生死了。
混入拥挤的人群,站在皇宫附近,翘首等着太子出殡。
早上的京城还在略微下雨,空气潮湿,雨丝点着行人的脸,一阵微微酥麻。
士兵忙着把持秩序,太监随从们忙着清理道路。在洛小小快等得头昏眼花时,终于,午时到了。
“太子出殡!”
随着太监尖锐的喊声,哀乐低沉奏起,车队浩浩荡荡出城了,装饰繁复的灵柩被缓缓拖出皇城。
百姓沿街跪下,远远向后望去,似一片海浪忽然拍下。
洛小小和其他人一起跪下,她偷偷抬眼看去,灵柩之后皇帝皇后的御辇也随之出来了。
皇帝他穿的玄色长袍,脸色苍白似是有些心事。皇后素手抵眉,哀伤的端庄大方。
举城哀悼,看得洛小小不禁心寒。
灵柩里面放的并不是太子啊,百官里难道没一个知道内情的吗?
正在她愣神的时刻,柳视忽然站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们跪什么?!那棺里不过是个死尸!一群痴子!”
他扯着嗓门使劲大笑,声音在只有哀乐的城里格外刺耳。一城的人都看向他,柳视抖手甩了大袖,指着灵柩大声道:“可笑可笑!兄台你定是大善人!修了大功德!明明不是皇家子,却能受皇家礼!让天下人都以为真太子去西方享极乐了!”
他猛地出现,说了惊人的话,连乐师也停止了奏哀乐。
由柳视先说开头,虽然这是昨天已经商量好了的,但洛小小还是心惊胆战为他捏了把汗。
“荒谬……”皇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柳视,对身旁侍卫说:“把这个疯子拖下去。”
洛答辩在洛小小前面跪着,柳视说完按顺序下一个就是他。他嘴里喃喃着,额头渗出细汗,突然转头对洛小小说:“小小!我忘词了!”
不是吧?!这个时候你忘词!!!
洛小小眼前一黑,咬牙坚持住对洛答辩说:“你要说真太子尚在人世……”
她话还没说完,身旁的卫兵接到指示,抽出大刀就对他们直直劈砍。
洛小小拉着洛答辩抽身一闪,躲避开这刀。
可周围的士兵都拔出武器向他们靠过来。洛小小逃得了一刀后面又来一刀,等不及什么顺序了,大声高喊:“各位慢些!真太子尚在人世!就在我旁边啊啊啊!!!!!”
话刚说完,又是一枪刺向她喉咙,把她最后吐出嘴巴的字变成了彻底的尖叫,幸好杨清横刀抵开,拉着洛小小躲过一劫。
皇帝听到她的话,举起右手做出停止的手势。
身旁太监会意,说:“陛下有旨~停下!”
皇后拿起锦帕擦了下颌,淡淡道:“皇上,不过是几个刁民……”
“先听听再说吧。”皇上转眼看着皇后,眉头的忧愁似乎更重了。
侍卫松开架势,把洛小小几人押在马路中央。
几人垂首跪下,皇帝抬手让他们起来,问:“你们说太子殿下尚在人世,可有证据?”
洛小小仰头答道:“太子殿下本人就在这里!皇上可亲自来看!”
皇上抬起头,虚眯眼睛,想要站起来。
“皇上!”皇后压住皇上的手,道:
“皇上万不可过去!若对方是刺客,皇上到了近前可就中了计了!”
皇上看着皇后,眼中意味不明。
“不如派个太子近前的人,去看看也就罢了。”皇后避开他的眼神,对站在身后的冯雨珂微笑,说:“雨珂是太子最亲密的人了,让她去辨认,最合适不过了。”
冯雨珂一直看着洛小小几人愣神,竟然没听见皇后的话。
“雨珂?你可愿意?”皇后加重了语气,把冯雨珂拉回了神。
“我……我……”冯雨珂低下头,竟没用敬词。她察觉到自己失礼,蹲下身子行礼,说:“太子殿下的侍女定比臣女更熟悉太子殿下,臣女忽感不适,还请皇后娘娘……”
“既然不适,舞濛陪你去就是了。”皇后打断她的话,看着舞濛,说:“舞濛你要好好注意着雨珂。”
“是,皇后娘娘请放心。”舞濛福了一礼,靠近冯雨珂,低声说:“雨珂小姐可一定要仔细小心自己啊。”
冯雨珂端庄美丽的脸变得灰白难看,舞濛不等她调整好状态,架着她一步步靠近路上跪着的那几人。
洛小小紧紧看着对面的动静,准备好一有不对劲随时倒地装死。可皇上皇后商量半天,派出了个特别漂亮的一个少女走过来。林翰偷偷告诉大家那是白辰的未婚妻子冯雨珂,和白辰关系很好,绝对会认出白辰的!
洛小小心下大喜,看她弱柳扶风的样子半天走不过来,恨不得把白辰推上前去。
一转头看白辰,他却没有多高兴的样子,一脸的愁云满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