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棱刺,一面朝上,你们看这样……”索尔从身上的链甲摘下两个圆环,用力把它们拉直成铁线,然后互相直角对折,不论在桌面上翻滚,都有一根朝上。
“所有顶端都磨尖,还要用毒汁浸泡,增强杀伤力。”经历人生大起大落的贝克,被黑暗之力熏染地更加阴险,平平无奇的事物在他手里都能挖掘出致命的威胁。
“事实上,灰暗密林有很多危险的物种,比如那些能蜇死人的毒蜂。一个中等大小的纺锤蜂巢,有上万只毒蜂,对付远征军里被盔甲包裹地密不透风的圣锤骑士可能用处不大,对付穿着皮甲的破落贵族和贫穷骑士却很有效果。我估计大概十个蜂巢,就能把他们全部消灭,至少也会削弱他们的战斗力和士气。”在荒野里逃亡流浪的过去,给海姆留下很多难忘的印象,毒蜂的蜇刺就是其中一种。
“投石车偶尔也有别的用处。”科塔小心地随口说了一句。
“备战后,铁矿石几乎耗尽,我们领地的铁器很多,用的地方不少。其实换一种思路,我们根本不用那么奢侈地使用铁锭。我曾经见过家底贫穷的佣兵团,用的是木质长矛,他们的办法很巧妙,用一小块铁料捶打成薄薄的铁皮,然后包裹在矛尖,杀伤力不比骑士的铁矛逊色,而且损坏后回收也很方便。”墨菲恢复冷静,从以往的佣兵生活中回想记忆深刻的片段。
“开战时尽量争取上风口位置,我们可以燃烧干草制造浓烟,而且在草团里添加刺鼻的硫磺,效果会更好。”哈尔曾对饮水区的野兽们垂涎觊觎,不过多次失败后,汲取其中的教训,光暗、风向、树叶密度都是重要的因素,尤其是风向,嗅觉敏锐的野兽闻到一丁点的异常气味就会落荒而逃,让捕猎的流民落地两手空空,“如果天气晴朗,可以用表面抛光的铜镜折射,我不信圣锤骑士的眼睛能抵抗刺眼的阳光。”
“自诩光辉使者的教会骑士被阳光伤害,确实是一个很美妙的讽刺。强烈的阳光能灼伤脆弱的眼睛,至少也能让他们短时间内致盲。”尼格拉很满意在座黑暗骑士们的建议,负责记录的妮娜在用他发明的速记符号记录所有人的发言,裹着炭条芯的硬木笔在莎草纸上“唰唰唰”地不间断勾勒出意义不明的线条。
圣锤骑士团的远征军只是尼格拉前进道路上不起眼的绊脚石,他的对手将是刚刚降临在卑格支山教会总部,带着焚烧世界一切污垢和腐朽的意志,以凡人大骑士为容器的圣子,万能的主宰的部分神圣本质凝聚光辉在火焰中诞生的爱子。
‘在蜕变前为了保障本体的安全制造的化身,为什么降临在这个昏暗的世界,你的到来是为了什么?’表面聆听在座与会者们的谈论,黑暗领主侧着头,他的目光穿透天花板、岩石墙壁、云层的阻隔,借助撒尔德森林的狭小领地沉睡的死亡骑士雷奥汀,望着日益缩减渐渐暗淡的圣光柱。主体架构修复完成的古代遗迹被降临的圣子触动,沉寂的龙骨第四块石碑发出震动,所有中小型软泥怪仿佛饥饿数百年似的,拼命地互相吞噬着,身体急剧膨胀成巨型的个头。
卑格支山脉深处,失去圣锤骑士的压制,一支土著山民在高举破碎野猪颅骨旗帜的大酋长的率领下,攻陷圣堂的黄石要塞。这冒险的举动顺利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为了抵御源源不断填充要塞随时准备出击的山民,圣骑士普拉提不得不离开圣堂内部的神殿,亲自出面率领称号骑士仓促组成,还没有充分磨合的骑士团抗衡大酋长们咄咄逼人的压力。
黄石要塞是一个地势险要的关隘,被山民占据后,彻底扭转攻击和防守的位置。占据主动权和地利优势的卑格支土著非常愉快地用滚落的岩石对付仰攻的圣堂骑士,尽管扛着三层厚的重盾,身披坚甲,伤亡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而领教过普拉提释放的伊西斯汀乐园领域的威力的大酋长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圣骑士的确拥有超出凡人之上的实力。
唯一能给普拉提制造麻烦的是使用图腾武器碎颅锤的奎格斯·怒焰,卑格支土著部落的勇士,唯一一位承受血浴洗礼突破身体限制的英雄,没有领域压制、削弱,圣骑士甚至无法抗衡他无可匹敌的蛮力,由此可见碎颅锤的使用者已经超越普通的大骑士。
奎格斯·怒焰和普通山民不同的是两枚刀锋般的巨大犬齿曝露在嘴唇外,深邃的眼窝里面是两颗黑曜石似的眸子,表面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前倾的饱满额头里面不乏智慧,杂草丛似的头发用一根被血染红的布条简单束缚,只有粗糙如砂砾的深褐色皮肤与其他人相差无几。他的前胸和后背遍布骨灰色的鳞片,任何攻击都会滑开,缝隙之间有骨针似的鬣刺,平时柔软地贴服在体表,因为愤怒而贲张就会变成可怕的武器,这是他继承古老血脉的证明,比少数部落的大酋长拥有的血脉浓度更高。
奎格斯·怒焰通过点燃血脉的仪式得到图腾兽的认可和欢心,特许使用埋藏在身体内的武器碎颅锤。刚刚离开地底回到部落就被强烈的复仇心和肩负的使命驱动着来到山民占据的黄石要塞,当没有趁手武器的大酋长们被教会的圣骑士压制导致士气低落时,率先站出来对抗普拉提,把教会的最大王牌牵制地不敢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