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电脑,福镇东看向苏翎:“我准备睡会儿,你呢?战前不做点啥准备?比如热热身什么的。”
掩嘴一笑,苏翎安稳坐着:“这就是我的准备,坐着养神啊,你要睡就睡呗,我不会吵到你的。”
还能说什么?看苏翎这意思,是怎么也不会走的。
起身把电视一关,福镇东没好气的往床上一躺,以前可一点都没看出来,苏翎这么清冷的女人也会耍无赖。
“那我真的睡了,一会儿快开战了叫我。”
比了个OK的手势,苏翎笑道:“你就安心睡吧。”
闭目养神,福镇东想到自己这一次战争缓冲期一直被各方利益之事滋扰,也没多接触民众,不知道这三战之前,人们都有着怎样的表现。
算了,管好自己吧,各人有各人的造化。这么想着,福镇东很快睡着了。
看福镇东睡着了,苏翎一会儿一挪,跟福镇东靠的越来越近。
“你等着吧,总有一天,蓝光会变成红光的。”
眼皮动了动,但福镇东是放放心心睡的,倒也没因这低声的言语而醒过来。
陈运原先是个中巴司机,他恨这场战争,是这场战争让他成为了失业者。
在一战开始的瞬间,脑袋里的声音和客车上有人消失的可怕事实把陈运吓了一跳,他把车开下了山坡,还在车内的十三名乘客无一幸免。
他逃逸了,成了一个流浪者,他不敢去面对那些失去了亲人的乘客家属们。
陈运本来想二战时就去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可是偷偷在外面看着老婆辛苦的带着才五岁的孩子,他又那么不舍。
再度苟活了六天半,陈运再也撑不住了,他下定决心这次真的要用生命去抨击那些万恶的入侵者。
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运的杀够十三个入侵者。
盛华原先是个富足的老板,他恨这场战争,是这场战争让他的公司倒闭,让他不得不面对这些年犯下的错一起爆发出来。
一战、二战,带走了总共欠他八百万的几个货商,而战争让银行的银根紧缩,贷款遥遥无期,他的公司举步维艰。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他最宠爱的小蜜卷了公司剩下的三百万流动资金,跟一个平日里阿谀谄媚的小白脸跑了,这下公司彻底陷入了资金断流的绝境。
随后,好好的公司就这么分崩离析。
断送了事业,盛华终于想起了那个最初患难之时一起奋斗的黄脸婆。找上门去,却发现她已经跟别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还重新有了孩子。
是啊,她已经被自己离婚了,不是自己想回头就能回头的了。
回到家,儿子不在,好容易在酒吧里找到了他,却看到他吸毒酗酒的堕落样子,让回家不回,只让他拿钱。
把身上的钱和银行卡全给了儿子,盛华出了酒吧,发现天大地大竟无一处是他的归宿,报应堆在一起,他撑不住了。
回首荒唐一生让盛华一夜之间白了头,也罢,就让三战成为自己的句号吧。
邰刚原先是个村支书,他恨这场战争,更恨之前的战争,是连续的战争夺走了朴实的村民们,让他这个村支书有名无实。
邰家村地处偏远边境,拢共才十二户人家七十多口人,早年这里发生了一场军事冲突,十二户人家变成了七户人家。
可剩下的七家人里没了年轻人,邰家村算是断了根了。
灾难再临,一战被挑中两个,二战无牵无挂的村民们自愿参战了一批,邰家村现在就剩他和几个老头儿了。
带着几个老头儿在村口花了五天时间立了个碑,把邰家村的事儿都刻了上去,然后他们吸着草烟,等着战争的到来。
风沙吹过,笼罩在碑上的烟雾散去,顶上几个大字显现,因战争而消失的邰家村,下面是一段记述,最后便是密密麻麻的人名。
蒯茵原先是个高中老师,她恨这场战争,是这场战争夺走了她的学生。
高中的师生关系,是各个学龄段中最容易建立起感情的,蒯茵每带一个班从高一走到毕业,都会与学生们打成一片。
这一年她带的不是毕业班,而是高二,当毕业生们正在欢庆或沮丧时,他还带着他的学生们在积极备战高考。
一战挑走了三个调皮的学生,如此已经让她夜夜睡不好觉了,谁能想到二战又有十多个学生相约一起参战,结果只回来了两个,还都患上了精神疾病。
被指责没带好学生以致出了这种事儿,蒯茵认了。随后她被迫离开教师岗位,但他仍旧冒着白眼奔波于学生当中,每天都要疏导他们的心理以免再发生惨剧。
然而没有人知道,蒯茵的身心也快到崩溃的边缘了,她倒宁愿累死在老师的身份上,可或许上天会让她以另一个身份发泄发泄。
钟珀原先是个副市长,他恨这场战争,是这场战争让他副市长的身份再也护持不住他,让他身败名裂。
潜伏在党政中当个蛀虫已经二十多年了,钟珀最得意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