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瑕疵吗?那不是瑕疵,那是一种别样的点缀,那是让你得以在世间行走的保证。”
彭青一头浆糊:“这个,啥意思?”
福镇东一脸沉重:“想一想,如果你真的完美无瑕,还算是一个人吗?完全让人自惭形秽的人,能交到朋友吗?彻底的与众不同,只会被人当做异类,能被认可接纳吗?”
彭青有点明白了:“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我一个人在陌生地方的时候,其他人都怪怪的,有点不敢靠近我的意思,原来是这个道理。”
福镇东一叹:“不了解你的人看到你绝顶的美貌,冷若冰霜的气质,如斯高贵,谁敢轻扰。”
彭青的眼神很奇异:“这就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福镇东迅速接过话:“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是的,这句话形容你再合适不过了。”
彭青矜持的轻笑两声:“我自己可不敢这么说。”
福镇东忍住笑,你倒是不敢说,却是在诱导我说,而且还坦然受之,女人啊,尝到甜头就会想要更多更好。
“其实学校里的男生们应该写了挺多情书给你吧,别否认哦。”
彭青忍不住自得道:“不多,一天也就一垃圾袋。”
看了看福镇东的脸色,彭青才又续道:“我都扔了,不然怎么知道是一垃圾袋呢。”
福镇东一刀了结了一个敌人,似乎没听出彭青有特意向他解释的意思。
“也就是你,这样的追捧下却没有养成傲气的性格,要知道有些人可是稍被人追捧就傲上天了。”
彭青点头赞同:“是啊,我也最烦那种女生了,好像非要把以前男女的不平等换个位置一样。”
福镇东“嘿嘿”一笑:“你这个说法有点意思,所谓平等,从来就没有真正成为社会的主流。”
彭青发现这个话题再延伸就有点深奥了,要是不小心说了什么不好的话,那岂不是让福镇东看轻了我,转移话题**开启。
“你别嫌我烦啊,我已经被你说服了,可是我觉得某种意义上来说那还是瑕疵啊。”
福镇东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投放到战场之上,战争迷雾笼罩下的规则啊,请你告诉我女人为什么那么较真儿啊。
然后他迅速摆出一副你何必再问的样子,等到彭青稍有些委屈的觉得自己不该纠缠的时候,他叹息一声开口了。
“你又何必让我非得说出这番对其他人不太友好,又容易引起误会的话。”
彭青愣了,她完全跟不上福镇东的思维节奏。
“世界上有两种人,不懂美的人和真正懂得美的人。不懂得美的人只会因外貌而动摇,懂得美的人却会里里外外的感受你,了解你,欣赏你。瑕疵?荒谬!”
福镇东越发投入了,这一来却也稍稍偏离了预定的轨道,让某种只停留在临界值的东西从量变开始了质变。
“在我心里,那怎么能是瑕疵?那是岁月的痕迹,那是成长的证明,那是努力的结晶。那也是你的一部分,那就是你的真实,这样完整的你,才是我眼中的无瑕!”
彭青的情绪急剧波动起来,不知是在为什么而心动。
“我为什么沉醉在你的美中,却还在寻找着什么,因为表面完全无瑕的存在,却有着淡淡的虚幻感。所以我寻找,寻找那份真实,寻找真正的无瑕。”
彭青莫名的有些焦躁,她不断摩挲着刀柄,似乎想在手上磨出点什么。
福镇东一脸郑重:“最后我找到了。”
彭青的手一僵,喃喃道:“明明没有啊。”
福镇东神叨叨的用手画着一个人体:“我也犯了错,非要找到实物,然而世事无常,既然它已经不在了,我又何必执着,你又何必执着?何况说不在,却还在,你知我知,它就还在。”
彭青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这个意思,我在想什么,居然还想着再弄点老茧出来,这不是傻吗?
女人智商下降除了被赞美,还有哪种更为常见的状态呢?
福镇东清醒过来有些头疼了,好像一不小心说的过了,彭青的状态很不对,之前的麻烦算解决了,但新的麻烦会更艰难啊。
彭青的头低下,声音也有些低柔:“恩,一般的美就让那些傻瓜去追逐吧,我的美,就让你一个人见证好了。”
我滴妈呀,果然你儿子又犯错了,福镇东开始装傻。
“错,‘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真正懂得美的,可绝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这样的美,可不是专属于谁的。”
彭青抬头,眼神迷离:“我只知道,‘女为知己者容’,谁理路人?”
天,这是战场,为什么突然变成了晚间八点档的言情剧了,怎么办?继续装傻吧。
“又错,正因为我懂得美,所以我更能理解其他苦苦追寻美的人的痛,我绝不能这么自私。”
彭青有些小委屈:“你没听懂我的意思还是在委婉拒绝?”
我干这活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