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散落大地,第一侯府便忙碌了起来。虽然是嫁女,可来侯府祝贺的人也是不少,老夫人与沈夫人早早地起来迎接客人。青园里虽然在前一天都打扫完毕,采芸还是指挥丫鬟人再次打扫了一遍。
“小姐,你自昨天回来,脸色就有些不对,可是出了什么事?”今日可是沈娆出嫁的日子,采莲可不想出什么事搅了沈娆的大婚。
坐在院子里的沈娆,在采莲询问出声后才回过神儿来:“一会儿,还有什么事?”
“小姐,一会儿就要将嫁妆送到康王府去了,小姐是否要看一看。”采莲见沈娆没有听到自己所说,只得转移了话题。
沈娆挥挥手,好像提不起精神:“有你在,我很放心,你就安排吧。对了,我之前说要留下来的几个箱子,全部送过去。以后回来一次不容易,要是让老夫人将那些书毁了也太可惜了。”
“是,小姐。”采莲有些疑惑,她记得很清楚,沈娆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之前,沈娆看着这几个箱子感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康王休了,这上些箱子就不能拿着了。
采莲刚走,比平日多了稳重的采芝,慢慢走了过来:“小姐,夫人让云朵来问问还什么需要的,如果缺什么就去与夫人说。”
沈娆立时直起了身子,神情一振:“即将出嫁,做女儿的还得去与母亲辞别啊。采芝,去拿我放在床头的木盒,咱们去静园。”
“我只是派人去问问,你还真来了。”沈夫人刚刚坐下,就见沈娆带着采芝进了屋,脸上有些不好看:“我这里的东西,都比不得你的青园,不知道大小姐看中了什么。”
沈娆微微一笑,示意采芝将木盒放下,轻声道:“看来夫人是吓到了,我还真是不孝。”
采芝听着沈娆所说也被吓到了,她可从没有见过沈娆在沈夫人面前这样的放肆。好在沈娆让她出去等着,采芝这才拍着前胸退出厅堂。待看到云朵之后,采芝却瞬间直起了腰,神色与采荷相差不多。
“那大小姐来我的静园所谓何事?”沈夫人扫了桌上的木盒一眼,她不认为沈娆会带什么好东西来。
沈娆却也不提木盒,坐在夫人的对面,神情淡然:“夫人,我可就要出嫁。咱们也别绕来绕去的了,你的目地都已经达到了。我来是想看看,你还想再找什么借口。”
沈夫人的身体微微一顿,神色有些不自然:“沈聪都已经死了多年,让他重新回到侯府,总需要好好想想才是。”
“姜惜月,你别逼我,我不想伤害自己的亲妹妹。”沈娆的语气很轻,里面的寒意却是让沈夫人心中一颤。
沈夫人有些气自己居然被沈娆吓到了,索性抬起头一副愿意怎样就怎样的神情,干脆地说道:“实话告诉你,我只是负责看管沈聪,囚禁沈聪的钥匙不在我的手里。那人说了,你现在只要做好康王妃就行了,沈聪早晚会安安稳稳地回来。”
说着话儿,沈夫人从贴着亵衣处,拿出一张纸扔在沈娆面前:“为了让你安心,这是沈聪所写,你可辨认是真是假。”
“姜惜月,希望你别在耗费我仅剩一点儿的忍让。”沈娆脸色平静地接过书信,手里却有些微微颤抖显示着她内心的紧张与激动。沈娆是非常希望这封信是沈聪所写,无论他写什么都好,都可以证明他现在很好。
打开书信,短短的几行字,让沈娆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沈娆终于找到了沈聪留下的细微痕迹,证明了沈聪还活着:娆儿莫急,为父尚好。为父是已死之人,再死一次也无妨,还可去黄泉寻找你娘。娆儿遇事,可自行斟酌,心安即可。
沈夫人看着沈娆的激动的神情,从里到外的愤恨。这几行字可是沈聪写了一天一夜扔到了所有家书后,最终写下的几行字。在所有的家书中,完全没有提到她与沈婳一个字,就是连恨她的字意都没有。都是对沈娆的牵挂,与对玉夫人的思念。
就是因为沈聪对沈夫人的漠视,才让沈夫人有种发狂的冲动。要不是他人命令,还有沈娆逼的太紧,沈夫人一点儿也不想将这书信给她。
沈娆很快收起书信抬起头,她同沈聪一样当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将木盒推到沈夫人前面:“这是爹爹放在这我里,属于侯府的地契与房契,还有一些店铺的账目。我都已经要出嫁了,就不应该在留着了。”
沈夫人先是一愣,又很快打开了木盒,看到里面的东西再次看向沈娆。沈娆却是已经起身,神情淡漠:“别想太多。这些东西在我的眼里一文不值,即使我爹回来了,我也能给他重新建座侯府。还有,府里管事死在得意赌坊的事,皇上是没有怪罪侯府,可侯府再不整顿,你也呆的不安稳。”
沈夫人听着沈娆的话,神情有些复杂,半晌才盯着木盒里轻轻地说道:“那封书信最好消失。要是让人看到了,那人可能会下手,他的心可从不会软。”
沈娆嘴角微扬,转身离开了厅堂,再也没有回过头。当她带着采芝刚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见一个影子冲了出来:“姐,我来送你出嫁。”
“小俊,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