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初春时节,冬季都不算太冷的星曜城外还是绿荫成片。即使树林中再有追杀的人,沈娆也是无可奈何,采荷只能是驾稳马车,尽快接近都城。
山腰上,两个身形修长,脸上带着面具的男子,一前一后相差半步的距离,目视着飞快行驶的马车。两人的身后,是两一黑一棕两匹马。让人奇怪的是,那匹黑色的马的眼中似乎有了人类的情感,有些不满的情绪。黑马似乎不喜身旁的同伴,还悄悄地向旁边移了移。
当然,两个男子是不知道身后的小动作。其中身着藏蓝色袍衫,脸上佩戴黑色面具的男子,低声道:“主子,沈小姐应该安全了,咱们也该回府了。”
“是啊,一晃都离开两年了。”富有磁性却有些内敛的声音,昭示着说话人的年纪并不是很大。
交错的日光散落在月白色长袍上,少年摸了摸脸上银色的面具,似乎在感叹却在没有告诉身后人自己的决定。看他举手投足间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显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后面的护卫似乎明白了少年的意思,微微低下了头,也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有别的情绪,轻声道:“主子,你的衣服可还湿着呢。”
少年轻声一笑:“原来,你是在怪我亲自去救人。”
“丁鹏不敢置疑主子的举动,不过这种小事让怎么不让属下来。”年纪同样不大的属下,再将头往下低了些,有些埋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在主子的身边。
少年似乎不想让下属知道自己真正的想法,再次轻笑:“凑巧而已。等你回来,她可能葬身湖底了。而且,我不去救她,可能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知道这件事了。”
说着话的同时,少年手掌一翻,手心里躺着一块洁白的玉佩。玉佩有鸽子蛋大小,呈椭圆形,白如羊脂。上面什么图案也没有,只有刻了一个‘泰’字。系着玉佩的红绳显然是断了,两头垂下半截。
身后的下属看到少年手中玉佩,立时上前一步。瞬间又感觉到不妥,退后原来的位置,语气都有些激动了:“主子,她,沈小姐,是沈小姐?”
“是。”少年干脆地点头的同时收起玉佩,语气多了些坚定:“先不要告诉母亲,我再看看。你要将那些人处理干净,别让那支曲子传出去。”
“属下这就吩咐下去,属下会暗中护着沈小姐到进城。”如果刚刚的下属有些半死不活的状态,此时的他却是原地满状态,冲满了力量。
少年微微摇摇头:“记住,先不要让母亲知道。咱们去城门口,她想进城恐怕不太容易。”
……
远远望到城门楼,采荷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这时,她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些酸,后背也透着丝丝的凉意。不过,除了那一次的劫杀,就再也没遇到其他人,采荷的心里微微有些疑惑。
采芸却是顾不得想其他的,心思都放在了沈娆的身上。被采芸抱着的沈娆全身发热,嘴唇却是干裂。如果再不退热,采芸真怕沈娆烧坏了。
“小姐,你再忍一忍,马上就能进城了。”采芸紧了紧沈娆身上的被子,希望能她能出些汗。
此时的沈娆已经暗示成功,这身体不是自己的。所以,她精神还真比刚才好了许多。看到采芸的表情,沈娆轻轻一笑:“我还撑住。不过,这城门恐怕不好进啊。采荷,实在不行就硬闯,尽量不用伤到无辜的百姓。”
说了这两句话,沈娆便又没有了力气。她便没有说出后一句,即使她是受害的一方,伤了任何人都会算在她的头上。而那周仁兴可能会喜闻乐见,事情越闹越大呢。
采荷听着沈娆所说,有些不相信周仁兴这么大胆,敢私自插手城防守卫。可看到城门口长长的队伍,采荷的心里立时一沉,想着如何闯进城去。
随着前行的速度慢了下来,沈娆示意采芸将她扶了起来,方便看到外面的情况。而采芸安顿好沈娆,便听从沈娆的吩咐出去打探消息。采荷却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背着沈娆闯进去。就凭着侯府的名声,应该不困难。
可当采芸回来,采荷清冷的脸色只剩下冷了:“小姐,城门守卫接到密报,说是有人冒充贵人混进都城,意图不明。”
“‘意图不明’,好个‘意图不明’。”丁鹏听着手下来报,心中冷哼,却是看向了主子。他就等着主了点头,便好好教训个分不清‘密报’真假的守将。
少年公子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袍衫,却是华丽的礼服,显得更加的华贵。虽然他脸上的面具也没拿下,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就是能让人感觉出他身上的冷意。
握了握手里的玉佩,少年刚要说什么。远处却有属下走过来,到丁鹏的耳中说了些什么。之后,丁鹏便有些怪异地说道:“主子,淑妃娘娘染病,八殿下护送娘娘回宫,再有半个时辰就到城门口了。同行的还有同样染病的御史大夫……”
少年听后,如同雕像般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周仁兴的手伸的太长了,也应该让皇上知道知道了。虽然他最有可能坐上那个位子,可太急了也不好。”
“属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