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谷,屹立神州大地千余年,谷中修行者虽不多,但个个道法高深。祁连山寒江谷的第一任谷主,名叫谢玄,未得道之前,本是一柔弱书生,偶然间在山中救下一条白狐,于是引发了一场惊世之恋。
然则,灯火阑珊处,并非一人独舞,执手之人,海誓山盟,虽成虚无,但,也有,也有许多无可奈何。
谢玄高中状元,被丞相看中,以其女许之,谢玄苦苦推辞不得,已生死志。然万物皆有情,白狐不忍心爱人就此离世,黯然离去。
故事虽老套,但局中人所经历,却真实般肝肠寸断。
谢玄没有找寻,也没想过要找寻。就在白狐离开的第二天,他大侧大悟,与他们作对的,不是世人,不是那丞相,而是天,天意弄人,人妖殊途,人,又如何与天斗呢?
想到此,一改颓废之状,大笑而去,人皆以为其疯癫,也就不再过问。
数年后,修真界出现了一位奇人,手拿‘**黯然剑’,自称‘离乱断肠人’,身怀‘傲雪诀’,所到之处,邪魔辟易,自称道号雪狂。后他于祁连山创下寒江谷,只收那些品行端正,资质上等的弟子。
此人非他,正是那落魄书生,谢玄。
白狐风华绝代,白衣胜雪,爱屋及乌,谢玄以雪为号,自称雪狂。
雪狂成名三百年,弟子虽有限,但个个俱在神州大地,闯出响亮名声。
飞升之前,叮嘱道:
“我花费数百年,于祁连山山下极寒之地,强行制造了一处后天灵脉,汝等善加处对,我寒江谷,自会兴盛。穷其一生,难窥真天道,只因放不下,如何超的脱?哎,将来若有一天,‘**黯然剑’折断,是福是祸,未可知,不可强求。汝等好自为之,为师去也。”言毕,飞升而去,只留下了一段传奇,供后人怀味。
“这里是哪儿?”
这是秦朗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他低下头来,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右腿,依稀记得,自己和擎天之间的那场惨烈的战斗。
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十分简陋的小屋中,这小屋,委实简陋不堪,浓烈的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射到小屋的每一个角落。
但恰是如此,小屋虽残破,给人的感觉,倒也不失温馨。至少,阳光照在人的身上,心情就不容易低沉。
回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一切,秦朗挣扎着想要起身。
这时,一道人影,急匆匆地就走了过来,边走嘴里边说:
“年轻人,你不要动!”
这道人影,正是那唯一关心秦朗的残云道人。
他话未说完,看到秦朗依旧在试图起身,他急得两步就已经到床前,强行把秦朗按在了床上。
“哎,真是个倔脾气!老朽活了一大把年纪,倔脾气的人,也见过不少,不过,似你这般的年轻人,还真是从未见过!人脾气怪,就连你这把剑,也是怪异非常!”
盛意拳拳,秦朗只得又重新躺在了床上。听到白发老者提起,秦朗忽然又转过身去,看到无名剑还在,心中松了口气。
“道长,多谢你对我的种种关心,我能力低下,目前,无以为报,只好先向您一拜,以图日后再报。我本是来拜师学习法术的,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就是听说寒江谷,是真正造福于人,善视众生的修真门派。冲着这威名,我不远千里而来,可寒江谷却避不接纳,一再刁难,如今,我心实已冷,且容我告辞!”说完又要起身。
“慢着!”
一声大喝,秦朗表情一凝,抬头看了看面前脸色逐渐深沉下去的残云道人,尚停留在半空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又躺了下去。
残云道人冷冷地注视着他,良久,轻叹一声,
“年轻人,你错了,你来拜师的诚意,我们都看到了,只是因为你的年纪,已经远远超过了我寒江谷招收弟子的标准,而且,你是带艺来拜师,所以才要经受种种考验呐!”
说到这,语气一转,
“这些考验,现在对你来说,可能是一些困惑,是一些阻碍,是一些磨难,但你要考虑的,还有将来,不是吗?”
秦朗低下头来,怔怔地看着床前那有点残缺的木板,一阵默然,蓦然抬起头来,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看他。
“道长,谢谢你的呵斥,在我而言,犹如醍醐灌顶,但,我还有一丝疑惑,寒江谷真的这么在意年龄吗,年龄?古人云,朝闻道,夕死足以,修道拜仙,难道就一定要受到这限制?”
残云望着天花板,长长叹了口气,转过头去,沉默了良久。
“不敢请教道长法号?”
“残云。”
“您就是残云道人?”
“嗯?”残云道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秦朗想了想,没有再隐瞒,把无微道人推荐他来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残云道人。
“你说什么,你和无微道友相识?”
秦朗点了点头。
残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