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民国时期留下的老宅里,两个老人,正在下棋。
下的是象棋。
两人俱是棋风犀利,咄咄逼人,完全不防守。
很快,棋盘上的棋子所剩无几,两人才骤然放缓速度,精雕细琢。
“呵呵,老徐啊,你还是这么得理不饶人。”孙义笑道。
“你不也是一样?”徐旗云唏嘘道,“金戈铁马几十年,彷如昨日,想变得温顺,也变不了啦。”
“是啊。”
孙义大有同感,语气突然一变,“可总有些人,以为咱们老了,不管事了,就开始搞风搞雨、上蹿下跳。”
徐旗云头也不抬,冷哼道:“这些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看这次清洗之后,谁还敢当刺头!”
两人又走了几步棋,孙义嘿然一笑:“说起来,也该感谢你那姘头,失踪之前抛出重磅炸弹,正巧帮咱们找到了清洗的借口。”
得到老友称赞,徐旗云不但没有得意,反而眉头紧锁:“这冷寒,为什么会突然失踪呢,而且没有一点儿线索,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欸,老徐,不必纠结这个女人了,肯定是钱赚够了,可惜得罪人太多,索性玩了一手人间蒸发。”
孙义摆摆手,猥琐地笑道,“你这么关心她,是不是舍不得呀?”
“当然舍不得。”徐旗云对老友的调侃不以为意,坦诚道,“那女人,简直是个妖精,我这种快进棺材的老头,都能再展雄风,大战一百回合,真是蚀骨的**。”
“你这老匹夫。”孙义哈哈大笑道,“再展雄风也就罢了,我可听说,有一次你们父子齐上阵,和那冷寒上演三人大战,是不是啊?”
“是又如何?我们上阵父子兵,也比不得你这老东西,名副其实的三代同堂啊!”徐旗云挤了挤眼睛,反击道,“你们父子、还有明阳,和你那儿媳经常四人鏖战,端的是惊天地、泣鬼神呐。”
“嘿嘿,这才叫一家人嘛。”
孙义表情异常得意,“我那儿媳,长得好看人又听话,魅到了骨子里,尤其脱光了衣服……啧啧,每次都把我们祖孙三人伺候的舒舒服服,不比你那姘头差。”
两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大谈禁忌话题,却丝毫不脸红,反而津津乐道。
“对了,说起明阳来,那个余铭,他打算怎么处理?”
“明阳这孩子好强,根本不让我们插手,非得自己解决,唉。”
“其实这样也好,让他自己解决,也好锻炼锻炼。”徐旗云淡淡地说道,“左右余铭这种小混混,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恩,那我们就先放任一段时间,任由明阳折腾。”
孙义的语气,陡然变冷,“这些都是次要的,关键是那个小杂种……”
“那小杂种,当然不想嫁给明阳。”徐旗云的眼中,满是阴霾,“但,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她了!等到她和明阳拜过天地、上过祖坟,诅咒解开了,咱们就手起刀落、斩草除根!”
“哼哼,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快要等到了。”
孙义闭上眼,阴鸷地说道,“这几十年,我们吃不好、睡不着,还要养着那小杂种、不敢对她有丝毫歹意、当成座上宾一样供着,终于,这种战战兢兢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到时,我一定要把那小杂种大卸八块。”徐旗云拍案而起,暴怒道,“十七年前,我不过是少喂了她一口饭,就害得我徐家无后、断子绝孙啊……这个诅咒,真是太狠了!”
“老徐,消消气、快坐下,你的大仇很快就能报了,等了几十年,也不差这么点时间。”孙义赶忙安慰道,“再说了,等到明阳真正结婚生子,第一个男孩儿肯定过继给你们徐家,你就等着当太爷爷吧。”
徐旗云叹了口气,点头笑道:“好。”
而此时的余铭,正趴在课桌上睡大觉。
连续几天在外晃悠,竟然有些怀念学校的味道,真是奇了怪了。
中午的时候,金院长的案子就已经尘埃落定,现在的学生人手一部手机,消息灵通,课余时间议论纷纷。
余铭运起耳力,偷听了一会儿,顿时觉得好笑,这帮人才脑洞也是大,什么版本都有,还有说他才是幕后黑手,操纵了这一切,但太过神通广大,将人类玩弄于鼓掌之间。
你妹啊,老子不是外星人好吗?
下午课的铃声响起,余铭正想继续睡大觉,却发现没有老师来,学生也都聊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有要上课的趋势。
“怎么个情况?”
余铭把打呼噜的胖子弄醒。
胖子的大肥脸上满是茫然,片刻后才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差点忘了,余哥你这几天没来。昨天呀,学校通知了,今天下午电视讲座,由胡校长和两位名师给咱们讲解高考前冲刺的要点,以及注意事项等等。”
“嗨,没意思。”
余铭变得兴趣缺缺。
“讲座当然没意思了,但,他们顶多讲两个小时。”胖子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