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玉水郊外的某处大宅院里,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正在书房里来回踱步,面容严肃,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中年身材伟岸、器宇轩昂,龙行虎步间,有一种凛凛威风的气魄。
他,就是屠海,也就是屠少康的父亲。
屠海沉稳老成,亲近之人给他的评价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这也是他给儿子下达“让步”命令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和自己的师叔有关。
想到自己的师叔,屠海恍然,这件事,一定要向师叔汇报才行。
大宅院非常广阔,屠海拐了好几个长廊,才来到一处大屋前。这里是禁地,除了自己,连屠少康都不准进入。
屠海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敲了几下门。
几秒钟后,屋里传出一个尖细的声音。
“进来吧。”
这声音似男似女,无法分辨,比娘娘腔还令人困惑。
屠海整了整衣衫,恭敬地推门而入。
房间很大,陈设很有古风,弥漫着浓浓的香水味儿。
厅堂正中的太师椅上,躺着一个人。
这人瓜子脸、丹凤眉,长发披肩,脸上浓妆艳抹,身穿紫色鹤氅,手中一把白色折纸扇。
如此长相穿着,本该是个女人。
但微微凸起的喉结,却显示出,这,是一个男人。
如果余铭在这里,一定会忍不住吐槽:人妖!
屠海对这人妖万分尊敬,颔首道:“师叔。”
被称为师叔的人轻轻摇着扇子,不咸不淡地问道:“小海啊,东西可有眉目了?”
“没有。”屠海轻轻摇摇头。
“没有你来干毛?”人妖的语气很不满。
屠海愣住了,仔细分析“干毛”是什么意思。
人妖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猛地坐起来,不耐地说道:“诶呀,‘干毛’就是‘干什么’的意思……这可是我那宝贝徒弟教的!”
话语间,透露出微微的得意。
屠海满头黑线,擦了把额头冷汗,说道:“您不是让我调查过一个叫余铭的年轻人么,那年轻人,今天来我们赌场了。”
“哦?”
人妖一下子来了兴趣,捏了个兰花指,“快,仔细给我说说。”
屠海清了清嗓子,详细复述了一遍电话里的内容。
五分钟后。
人妖掩口轻笑,道:“这小子果然有意思,不愧是我徒弟看上的男人!”
屠海松了口气,师叔没有大发雷霆,看来自己是做对了。
果然,人妖抿了口茶,淡淡地说道:“你做得很对,现在不宜和他起冲突,先拖延一段时间再说。”
“恩,弟子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找到那碎片……那东西才是第一要务。”屠海顿了一下,问道,“师叔,那东西真的落到了玉水市境内?”
“谁知道呢。”人妖女性化地捋了捋头发,“不过哪怕有一丝机会,都不能放过。”
“弟子明白。”屠海道。
人妖又躺回到椅子上,挑着眉毛问道:“余铭那小子的出身,还是没查清楚?”
“没有。”屠海尴尬地摇摇头,“仿佛突然从地缝里冒出来一般。”
人妖倒是没有责怪,只是随口说道:“或许是某个隐秘家族放出来历练的,算了,不要再查了。”
“是。”屠海点点头,迟疑着问道,“师叔,要不要弟子去试试他?”
“不必。”人妖摆摆手,“再说了,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什么?”
屠海骇然,不可思议地说道,“那年轻人……已是先天?”
人妖翘了翘嘴角:“当然。”
“余铭才二十岁左右,怎么可能是先天?”屠海依然不敢相信,“最年轻的先天纪录不是二十五岁么,如果余铭是先天,那……”
“二十五岁?呵呵,那个说法就是用来蒙人的。”人妖嗤笑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上不乏天才,十六七岁晋升先天的,大有人在!只不过他们都是百年难遇的天才,各门各派都当成宝贝疙瘩,哪舍得透露出去,被暗杀了怎么办?”
屠海愣了片刻,苦笑道:“弟子还是层次太浅,竟然连这些都不知道。”
“呵呵,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人妖笑道,“类似的事情多得很,各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为了不打击门下弟子的积极性,故意隐瞒罢了,等到明年你晋升为长老,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师叔教训的是。”屠海躬身道。
“咦,突然想起个事儿来。”人妖用手指摸了摸脸颊,“那个叫周文的渣滓,还躲在这里?”
“是。”屠海道,“他被余铭吓破了胆,不敢回去了。”
“呵呵,这余铭也真有意思。”人妖轻笑道,“才来了几天,就把玉水市搅得天翻地覆。”
屠海深有同感,比了个手势:“师叔,那周文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