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三哥并不是老地方,我只去过三两次。
殇B,豆皮,骚鬼,程莎莎,徐润,我,初秋。
我和初秋是最晚到的。
只有骚鬼见过初秋,我给他们介绍:“这是初秋。”然后又给初秋介绍我的朋友。
殇B说:“大宇,我们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你和初秋来的最晚,都得罚,你看你们是自己喝自己的还是你替她一起喝了?”
我看看初秋,初秋红着脸。
“我替她喝。”
我端起酒,却发现一双冰冷的眼。她坐在殇B身边,她死死地盯住我。喝了第五杯,我有些撑得慌,啤酒太胀肚子了。初秋拉拉我的手,“哥……”,我笑着道:“先欠一杯。”
豆皮说:“大买卖,允许欠账,先吃菜。”
殇B黑了许多,去日喀则说是出差,其实就是去守工地。电信的生意,给一个小县城安装电缆。这事情本来也轮不到殇B,一是他对技术上的东西一知半解,还不如他手下的技术员。二来他根本没有施工经验,电信老总将图纸交给他的时候他竟然拿倒着了。这个工程虽然是个大单子,事实上只是赚头多,工程量很小。殇B接下这活也是想锻炼一下自己,如他自己所说,不出门,不知天晴下雨。这次回来我明显感觉他成熟了许多,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男人特有的魅力。比如他抽烟,以前他从不避讳,各种场合舒心所欲。现在他犯了烟瘾也只是把烟含在嘴边,并不点燃。刚开始我以为是因为徐润的原因,可后来我发现很多没有徐润的场合,他也是这样做的。这是第一次,我第一次发现殇B变了。
骚鬼搬走的时候我特别嘱咐他不要跟任何人提初秋的过去。骚鬼是这样做的,因为我发现,除了徐润和程莎莎,每个人对初秋都很友好。
徐润坐在殇B身边,她一直没有说过话。
程莎莎看了一眼徐润,举起杯子对初秋道:“妹子,你和大宇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叫他哥呢?”
初秋看看我,说:“他比我大。”
程莎莎又说:“你看起来年龄好小,可要当心别被刘大宇骗了,他坏着呢。”
初秋抿嘴浅笑:“我知道。”
豆皮突然说:“骚鬼,你怎么办呢?”
骚鬼:“什么我怎么办?”
豆皮:“你看看这满桌,都是成双成对,就你一个人别扭不?”
骚鬼笑:“我这身肉可以抵两个,哈哈。”
大学的时候我们有过一次夜谈,我记忆犹新,是关于梦中情人。豆皮说他的梦中情人要风骚要性感,殇B说他的梦中情人要脸蛋要品气质。骚鬼却说他没有梦中情人,只有适合她的女人。骚鬼说他需要一个带出去能和他对称的女人,不要走在大街被人笑话。他们问我的梦中情人,我说我也没个标准,感觉顺眼就好。顺眼,其实也是个标准。就像当初遇见林小夏,在人群中,只那么一瞥。
也或许是顺眼这个标准太低,我发现自己顺眼的人太多了。
林小夏顺眼,徐润顺眼,初秋也很顺眼。
不可否认,林小夏一直没走出我心里,后来徐润也住进来了。如果没有那么一层淡淡地爱意,初秋又怎会和我住在一起?
一直,我以为我很情痴,一辈子只爱一人,若得之,便携手天涯,若不得,定孤独终老。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很博爱,我同时爱着许多人,或许将来会更多。
现在我开始相信,男女之间没有纯正的友谊。
骚鬼突然站起,“我出去接个电话。”
电话是小海打来的。
自从我们和小海闹僵后,骚鬼从不当着我和殇B的面接小海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