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光刺痛我眼睛,我再也无法安眠。
睁开眼,殇B正拉开落地窗帘。
殇B见我醒来,再次向我投来鄙夷眼神:“酒量不见涨,体重倒是增了不少啊。”
我摸到床头柜上的烟,点起一支,才缓缓道:“你背我回来的?”
殇B把已经洗好的衬衣晾起来,一边吼道:“赶紧给老子滚起来,你看你把我的床都弄成啥样子了。”
我俯下头才发现被套上沾满了呕吐物,拉萨气候本来干燥,一夜间,足以叫这些呕吐物变成风干饼。我相信这些污秽都是出自我口中,因为在殇B、豆皮、小海几个中我的酒量最差,每次喝酒都是我最先倒下。但我还是回骂道:“谁他妈知道这是谁吐的?”
殇B也不跟我争辩,“赶紧冲个澡去,满屋子臭气熏天,洗完澡把系统给我装了。”
我冲完澡,换了一身殇B的品牌衣服。
“你手机又响了,昨晚响了一夜,我差点没给你扔马路上去。”
我打开手机,是一条10086的短信,说我话费已不足10元。而后我发现23个未接电话,同一个人的电话。
FUCK。
其实我很少说这个词,因为我每次说这个词的时候都有一种深深地愧疚感。就跟我当年上大一就拿英语四级证书时是一个心情,我说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崇洋媚外了。为了显得自己爱国,我通常都说操。
殇B道:“一惊一乍的,怎么了?”
我摇摇头,站起身。“我得走了。系统正在装,一会机子自动重启下就OK了。”
“等下一起去喝点稀饭?”
“不了,我还有点事。”
我一边跑着往回走一边给程光打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我急忙道歉:“光哥,不好意思,昨晚我喝多了把稿子的事忘了。”
电话那头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给,找你的。”
是程光的声音,一副抽鸦片的声气:“喂——”
“是我,光哥。”
“刘大宇?”程光突然来了精神,开口大骂道:“我操你刘大宇,你他妈昨晚死哪去了啊,老子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没看到啊?”
“不好意思光哥,都是我的错,我昨晚和朋友多喝了几杯。不过稿子已经写好了,我这就赶去发给你。”
“发个屁啊,现在报纸都在报亭躺着了,早干屁去了啊?”
程光突然挂了电话。
“操。”
我只能自言自语,对着电话,操。
我突地愣在街口,发现不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