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在背后说我等坏话?”
钱老爷不愧是老奸巨猾,不自觉得言语之中,便将李大人、刘大人与他绑在了一起,他心里清楚,就算对手再强,怕是也不敢小觑他们三人的。钱老爷依然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转身拨开人群,直奔说话之人而去。
人群自动分向两旁,只见在那人群尽头,有一个须发灰白的老者,坐在桌子前,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双目微闭,似看未看,俨然一副入定状态。一身灰色袍子披身,看上去虽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倒是与那老者的气质颇为符合。
“你是谁?在这里风言风语是何用意?”钱老爷一屁股坐在那老者面前,极尽嚣张地看着那老者又道:“瞎了你的狗眼了?你难道看不见李大人和刘大人都在这儿站着呢吗?还不起身让座?”
老者原本半开半合的双眼,微微睁大了一些,极为不屑地扫了一眼钱老爷,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李大人和刘大人,轻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又看向一直站在另外一旁,生着气的柳梦寒与紫杉,朗声道:“两个女娃,你们过来。”
钱老爷见这人竟然是目中无人到如此地步,眼看他钱老爷坐在这里,居然是爱答不理,简直是气煞了钱老爷。钱老爷脾气本就暴躁,此刻见这老者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愤然一拍桌子,怒道:“你是聋了?还是瞎了?这京都之地,也是你放肆之所?”
老者并未回话,只是恢复先前之动作,继续半开半合着双眼,一只手轻轻捻着佛珠,嘴里慢慢腾腾地念着“阿弥陀佛”,像是等着柳梦寒与紫杉二人的到来,对于眼前这个土肥圆的钱老爷,他倒是真提不起半丝兴趣。
李大人与刘大人何等见识,在看到这老者第一眼后,便站在钱老爷身后,如立针毡。这钱一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号人物,竟然还敢厚颜与这等人物同桌而坐,而且还拍桌子大吵大闹,李大人和刘大人各自在心里骂了钱老爷一句“有眼无珠”,不敢有任何动作,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让饱经世故的两个人,竟然也是为难到如此之境地。
柳梦寒与紫杉二人听得老者召唤,也款步上前,恭敬地站在老者面前。柳梦寒与紫杉都已猜到,这老者身份必然是非富即贵,否则那李大人和刘大人怕是早就帮着钱大人欺负这老者了。可李大人与刘大人二人的尴尬紧张之色,柳梦寒与紫杉也是看在眼里,能让混于世故的二人如此之变化,这个老者来头自当不小。
“老爷爷,您叫和紫杉姐姐过来,有什么指教吗?”柳梦寒轻声问道。
老者听到柳梦寒的声音,双眼缓缓睁开,盯着柳梦寒看了半晌,直看得柳梦寒面颊绯红,双手紧张地抓着衣襟,这才又看向一旁的紫杉,又是盯着紫杉看了许久,才缓缓地起身,把手中的佛珠收起来,放进袖口。
“混账老东西,你竟然是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我钱某人今日要你好看。”钱老爷也立刻起身,转身看着李大人和刘大人,嚣张跋扈地道:“两位大人,你们也看到了,这老头对我敬,你我三人是多年来的老友,岂不是对你们也不敬吗?还望二位大人,为我做主。”
李大人听得钱老爷这样说话,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大锤子,在其心上猛然敲击一般,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老者笑着道:“先生,我与钱老爷没有任何交情,今日来此,全是为了凑一凑热闹而已。您见笑了。”
“是是是,先生,我与李大人还有要事要谈,就不打扰先生雅兴了。就此别过。”刘大人也是一个见风使舵之人,急忙撇清与钱老爷的关系。
“你们……”钱老爷敢不敢言,李大人与刘大人都对着老者如此之忌惮,足以说明这老者来头之大,实属非同小可。钱老爷虽然混,但却也是个聪明之人,在心底里不由得暗自叫苦,今日这事,怕是难以善了了。
老者轻咳了一声,原本要走的李大人与刘大人此刻却又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谦卑地弯着腰,竟然是连直视老者的勇气都没有。老者又看了看柳梦寒,这才一个劲地感叹道:“太像了,简直太像了,天底下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老爷爷,您说什么,像什么啊?”柳梦寒疑惑地看着老者。
“没什么?你是这栖凤楼的主人?”老者问道。
柳梦寒点了点头,又把紫杉从一旁拉过来,恭敬地道:“老爷爷,我与紫杉姐姐都是这栖凤楼的主人。我们正在准备让栖凤楼重新开业呢。”
“好!”老者竟然是激动地拍手称快,看着柳梦寒与紫杉,赞许地道:“你们可订好了良成吉日,什么时候这栖凤楼开业,一定要请老头子来讨杯酒喝啊。”
“老爷爷,若栖凤楼能如期开业,我与紫杉姐姐必会请您到场的。”柳梦寒点头应许。
“那便说定了,等栖凤楼在开业之时,我老头子定来讨几杯酒喝。”老者又看了看紫杉与柳梦寒,赞许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看向李大人与刘大人,沉声道:“两位大人,这栖凤楼重开,你们可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没有,栖凤楼重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我等必当尽全力支持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