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随着那胖男子一声惨呼,一注鲜血顺着那胖男子的鼻子两翼滚落下来。本就满脸横肉的脸上,加上这鲜血的点缀,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胖男子面色狰狞地一把抓住福伦,奋力推了出去。
那胖男子怒道:“哪里来的小杂种,竟敢在爷爷头上抡棍子,你活腻味了?”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这胖男子又是快如闪电地站起来,已然抬起一只脚,迅速对着福伦的脸踩了下去。他竟是想要让福伦从此消失,这等寄居烟花之所的小刁民,竟敢在他面前造次,还当着钱老爷的面,给他难堪,简直是是可忍,他不忍。
“福伦……”
红鸾听得福伦倒地的声音,担心地第一个交出了声。
“放肆,我栖凤楼也是你胡闹的地方?”
紫杉竟然也是冲了上去,一只脚踹在那胖男子腿上。紫杉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只觉心头一热,便是自然地跃了过去。殊不知,她这一脚,绝非仅仅救了福伦,也为日后她与这栖凤楼数百姐妹们,赢得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当然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那胖男子身形虽壮,却也经不住紫杉突如其来的一脚,竟是被紫杉一脚踹断了腿骨,倒在地上哼哼哈哈,呻吟不断。
“钱老爷,连你的手下竟然也是这样的狗仗人势吗?”柳梦寒看着一直未开口的钱老爷,早已在筹备栖凤楼重新开业的资金时,听说过这钱一钱钱老爷,这钱一钱乃京都四大富豪之一,在这京都之中,除了丁盛以外,所有人都不愿与他有所瓜葛。这人,之所以有这名号,却是因为他太过小气,富可敌国却甚是抠门,家里娶媳妇贴对联都要下人举着,不让用那其他东西来黏贴,用他的话讲,那就是勤俭方可永生,钱乃万念之首。而他家的下人,也都挣着这京都最低的工钱,吃着这京都最差的伙食,几乎是上顿煮土豆,下顿烤马铃薯。
但是,这钱老爷却有一个癖好,那就是对这烟花之地甚为迷恋,这也得追溯到钱老爷的那八房太太身上,八房太太原本都是青楼女子,被他娶回家后,却从未为他生的一瓜半枣,钱老爷听说这栖凤楼没钱营业,于是便打起了这栖凤楼的主意,是以有了今日这一出戏。
“猪五,滚过来。别再各位小姐面前放肆。”钱老爷竟然是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他这手下,这手下的名字却也是如此奇怪,竟然叫猪五。
“猪,还不滚过去?”福伦已被紫杉扶起来,站在一紫杉身边,看着猪五在地上抱着那条断腿痛得龇牙咧嘴,心里也着实解恨不少,可他却并不罢休,从小到大,何曾受过如此之苦,福伦见猪五看着他,又道:“你家主子让你滚过去。”
猪五怒目圆睁,瞪着福伦怒道:“小杂种,看爷爷我怎么收拾你。”
“猪五。”钱老爷显然是怒了。
猪五见状,却也不敢再造次,竟然是甚为听话地滚到钱老爷身侧,这才扶着椅子站起来,一条腿还瑟瑟发抖,显然是痛得不轻。
柳梦寒这才仔细打量了两眼这钱老爷,长得尖嘴猴腮的,瘦的仿若麻杆一样,一眼看去就是一个精明的牢头。一身利落的绸缎泡子,一眼便可看出是上等布料。在这钱老爷的手上,还拿着一个纯金的算盘,钱老爷像是拿着宝一样,紧紧抱在怀里。
“柳姑娘,我钱某人今日前来,是有一笔账要与你算一算。”钱老爷把那纯金算盘放于桌上,笑着看了四下打量了一圈栖凤楼的陈设也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今日来此,确实有两件事情要办,第一便是看看这栖凤楼。第二,自然是与栖凤楼现在的当家的柳梦寒,算一笔账。
柳梦寒听得钱老爷的话,心头不禁一震,该来的还是来了,终于要切入正题了。柳梦寒点了点头,却道:“钱老爷,据我所知,我栖凤楼并不欠你什么钱,更与你钱府素无交往,就算我凤妈妈在的时候,也是不允许你钱府人进入的,今日你却要与我算账,却又作何解释呢?”
“不不不,柳姑娘你误会了。”钱老爷晃了晃算盘,把算盘珠子全部归位,有余抬头看向柳梦寒,笑着道:“我今日来不是催债,你栖凤楼确实不欠我钱。我今日来是要与你算算这栖凤楼的账。”
“我栖凤楼自有人算账,就不劳钱老爷费心了。”柳梦寒并不愿意与这钱老爷又过多交流。言多必失之道理,她从小就懂了。
“诶,柳姑娘,还是算一算吧。”钱老爷不等柳梦寒说话,便开始低头算了起来。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算盘珠子,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柳姑娘,你看啊,你这栖凤楼要重新开始营业,怕是得重新布置一下陈设吧。这陈设上下两层,我都给你算好了,一共得上五百八十两银子。另外,你得请人来你们栖凤楼驻场吧,这栖凤楼如此之大,最少也得一百人。一百人一人一月二两银子,一共得二百两。在加上一些小二、店里的开销、还有你开这栖凤楼上下疏通关系,我都帮你算了。总计下来,最少也得五千两银子。你上哪里去弄这些钱呢?”
钱老爷的话,让在场众人都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紫杉又往红鸾身侧靠了靠,低声地道:“红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