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妙月非常的恐慌,因为身边空落落的,师傅走了,居然走了。
“师傅!”
她扯下了蒙在眼上的鲛绡,举目四顾,所能看到的,只有茫茫的大海,还有淹没在海面下的落日霞光。
几只海鸟的飞翔,在天穹下留下小小的身影,若隐若现。
重新恢复了视力,整个世界都那么清晰,那么美好,可她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师傅此去,是要对抗天命之人,怎么可能有好的结果。
“师傅,我好想看你一眼!”
鲛珠有感,师傅正在远去,鲛妙月颓然委坐在小岛上,怅然若失。
海水荡漾,斑驳出细碎的光华,鲛妙月忽然怔住,看着海水中那晃动的倒影,那是她自己,容颜倾世,世间罕有。
但,从那副容颜中,她看到了熟悉目光,那是一双惊艳的眸子,曾经就是这么注视着她,如今,却跑到了她的身上。
“难道。。。”鲛妙月呆住,然后不住的摇晃臻首,颗颗晶莹掉落,溅起点点涟漪。
“他将自己眼睛给了你,希望你不要让他失望,将这一脉延续下去。”
缓慢而厚重的声音在海面传来,龟丞相的头颅浮出海面,看着西方最后的霞光,最终化为深深的叹息。
“这就是你的说话算话?师傅,你怎么能这样。。。”
鲛妙月心绪万千,复杂的感情几乎令她昏厥,慌乱中,她要占卜,用全部所学,窥测师傅的吉凶。
“师傅,你一定能逢凶化吉,一定能!”
哗啦!
她闭上眼睛,将手中的骨骰洒落在地,带睁开眼睛的时候,脸上一下失去了血色。
师傅啊!
鲛妙月掩面,浑身颤抖,悲戚的哭声传遍大海。
大海上,夜幕降临,而西方的世界,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黑发披散,青衫猎猎,那双清秀的脸上,是一双闭着的眼睛,眼角还残余着血迹。
“祖师啊,你们看到了吧!”
“左轮回,右破妄,我们这一脉,不会断绝,我的弟子,必将惊艳天下!”
解决了心中的羁绊,陆飞越发的神采飞扬,豪情万丈,身披霞光,追逐阳光,在万丈高空,他纵情狂笑,赶往西方。
灭天,灭天!
老龙岭,各教派各种族的生灵云集,冲着山巅上那道身影呐喊,充满了狂热。
萧傲天这次不再玩那种故意迟到的把戏了,因为如今的大势下,他即将成为天下的主宰。
全天下都是我的,我就是天下风云的中心,何必再玩那一套呢?
萧傲天自信心前所未有的高涨,傲立老龙岭之上,享受天下万灵的膜拜,在这里,他接受众生气运的加持,在这里,是他最适宜的战场,在这里,他将极力适应天时地利人和,以最巅峰的状态,干净利落的结果了魔王。
决战在正午,但所有人都已经等不及了,山呼海啸声自天亮之时就一直响个不停,妖皇宝鉴垂落厚重的玄黄之气,缔造了一片坚固无匹的空间,笼罩了老龙岭以及周边的山脉,战场已经划定,就等正主到场了。
但,陆飞依旧没有出现,让很多人既不耐又忧虑。
有人忍不住道:“他不会不来了吧!这个懦夫!”
“不可能,他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和他有关系的人着想啊!嘿,那些大人们真是机智,抓住了魔王的软肋。”
“也对,不过,这种要挟人的方式,是不是下作了点?”
“滚,你哪一方的?到底帮谁说话?”
“随便说说,我当然是萧公子一方的了,为了自由和永生!”
“对,自由,永生!”
些许的分歧很快又被共同的目标掩盖,所有人疯狂的挥舞着拳头,高呼自由永生。
萧傲天听着下方的呐喊,得意之余又冷笑道:“嘿,不来适应战场,如此托大,你这是自寻死路!”
杜鹃山中,魔窟中有无量黑气冲出,一些魔怪摘黑气中探爪,想要冲出,一个白色宫装的小姑娘抱着古琴,躲在一个头戴皇冠的高大男人身后,正冲白鸢吐舌头。
“九黎尸变皇,我们只是借过而已,你何必执意如此,我父女二人,无意此界,只是要见证传说中的灭天之战。”
“是啊,大哥哥要去跟人决斗了,馨馨要去给他加油。阿姨,不,姐姐,你就让我们过去吧!”
魔馨也在旁边插口,结果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惹得白鸢大怒,一杆浅紫色的令旗飞出,镇向魔窟。
“东皇妖令?”
那个皇者一惊,然后无奈道:“简简单单的借过,硬是要费我那么多的修为,馨儿啊,你就少说两句吧,她跟你有仇啊!”
“什么仇?”
“不世仇!”
皇者的皇冠绽放夺目的魔光,直接贯串了空间,消失不见。
东皇妖令镇压无果,飞回了白鸢手中。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