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问题太偏激了,不能将错误归结到一个人的身上!人若杀我,我难道要站着让他杀才对吗?不想被那人杀,那人发泄怒气,去杀别人,那么就要我为别人的死亡负责吗!这简直就是强盗逻辑!”王海皱眉,十分不满。
“但,总有人要为这一切负责,自从药先生死后,我就特别反感陆飞!都是因为他,他就是罪魁祸首!”周峦坚持认为错在陆飞,结果被李维和周峰拉走,做思想教育去了!
爱丽丝叹气,这里是陆飞踏入这个世界的第一站,没想到,连曾经的朋友也开始质疑怨恨他了。
此时,陆飞再度降临到了大海之上,找到了鲛妙月。
相较于陆飞的些许不自然,鲛妙月似乎一下看开了很多,见到陆飞的时候,十分的开心,巧笑嫣然。
“陆飞,我不准你收她做弟子,不然,我族将大难临头!”鲛阡非常坚决的反对鲛妙月拜陆飞为师。
在她看来,此举无异于加深了他与鲛人族之间的联系。
“姥姥!”鲛妙月央求的看着鲛阡。
“不行!这事没得商量!”鲛阡十分固执,像防狼一样看着陆飞。
陆飞微笑道:“我为圣言,很多事情看的比你清楚,放心,不会连累你们鲛人族的!”
“那也不行!老身不相信你!”
陆飞摊手道:“你太相信预言了,但却没有足够的自信把握到未来的细节,所以,表现的什么都害怕,畏首畏尾,这就是你迟迟不能进入圣言的原因!”
鲛阡身形一颤,陆飞说到她的软肋上了,而且,她也知道,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两外一回事。
就像前面有一道悬崖,对面就是天堂,中间什么都没有,看着一只只鸟儿从那里飞过,你就会想。
啊!只要我长出一双翅膀,我就能飞到哪里去了!
可惜,长出一对翅膀?做梦呢?
“你再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你,鲛人族的命运不会绑在你的身上!”鲛阡将鲛妙月拉回身边,转身欲走。
忽然,一道身披暗红甲胄的高大身影挡在了鲛阡的身前。
“海皇陛下,您也来劝我的吗?”鲛阡看着海皇,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
海皇看着白发苍苍,苍老无比的鲛阡,脸上带着追忆的神情,他喟然一叹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预言命运或许无法抵抗,但如果一味的逃避,你会留下更多的遗憾!”
“如果仅仅只是这些的话,海皇陛下请让开,不要挡住我们回去的路!”鲛阡淡漠的开口,拉着不情愿的焦妙月离开。
海皇低沉的说道:“你可知道,我儿死前一直在念叨着你!”
鲛阡身形剧震,她低哑着嗓子道:“他说了什么?”
“他说,临死前,总会看清一些事,命运已然注定,并不会因为某些人某些事而改变。阡阡总认为是自己害了我,其实,换成谁,都一样。但是,我更希望这个人是阡阡,因为我希望她亏欠我,然后,她就不会忘记我!可惜,我当初没有强留她,更没有机会在死前亲口告诉她,没关系!”
鲛阡低着头,白发遮盖了苍老的面孔,她轻轻说道:“他真的这么说的?”
海皇默默点头。
鲛阡沉默,然而一颗颗珍珠自其掩面的白发中落下。
啊!
鲛阡忽然仰头,发出似哭似笑的吼叫,惨然道:“随你们吧,我不管啦!”
言毕,鲛阡化成一道流影,冲入了幽深的海底。
海皇的投影也心情低落,一时间,此地非常的寂静。
“多谢海皇陛下!”陆飞道谢。
海皇勉强一笑道:“不必客气,小事而已!”
言毕,海皇离去。
陆飞带着焦妙月来到了海面。
时值深夜,海面上月光皎洁,有很多撒发着荧光的海怪在水中游动,绮丽又静谧。
鲛妙月一双妙目一瞬不瞬的看着陆飞,清澈安静,一如那漫天星辰。
陆飞忽然想起了大灾变前的一句诗。
她走在美的光影中,恰似那无云的夜空,繁星灿烂。
摇了摇头,陆飞轻声道:“我们这一脉,一脉单传,但并无强大的法门流传下来,一切都将靠自己的摸索,每一代传人所做的,就是放飞思想,走出一条自己的路,然后,在人生最后关头,将此生的感悟凝缩成简单的一句话,加入窥避总纲中,算是对传承的贡献。”
“如今,到了我这一代,窥避玄界之门已经非神算子不能打开了,而我的时间真的不够了,资质也不好,所以,凭借自身的实力是不可能真正的达到神算子境界了!以后,就靠你了!”
鲛妙月绞着手指道:“师傅惊才绝艳,怎么能说资质不好呢!”
陆飞摇头道:“资质不好就是资质不好,一个人的资质决定了他的成长上限。就像一个容器,一个人的努力程度决定了他能把这个容器装多满。而能装多少水,就看他的资质是酒盅还是大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