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从敞开的窗子徐徐吹入,清爽宜人,是个适合安睡的好夜晚,但北天却毫无睡意。他很纳闷,为什么同样是喝酒,白钢喝了之后倒头就睡,自己却精神百倍、浮想联翩。
也许是酒精的致幻作用吧,北天眼前浮现出推开门的一瞬间——女孩裸着身体,正用一条粉色的毛巾擦拭着腰侧的肌肤,在黑暗背景的对比下,那个苗条的身子显得很白,线条很清晰。流畅的背、细细的腰、微翘的臀、笔直的腿……可能是青春期营养不良的原因,她的身形比同龄女孩要青涩一些,但细腰圆臀的美好身材已现雏形,只要营养供应充足,再度发育应该不是难事。
北天用力闭上眼,想要甩开这些杂乱的念头,没想到眼前却又浮现出另一个瞬间——女孩发现门被推开,下意识地一回身,手臂刚刚抬起一半,尚未遮住胸前的旖旎。那幼女般平坦的胸腹之上,已然有了一小片浑圆的隆起,如同覆盖着一只圆润的白瓷碗,碗底上还粘着一粒嫩红的小樱桃……
“睡了吗,远天哥?”
若有若无的一声询问,打断了北天的旖旎遐思。他回过神来,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是啊,张嘴说什么呢?解释不解释都是尴尬。于是,他干脆闭上了嘴,装作已经入睡。
等了一会,女孩轻声说:“不管你睡着还是醒着,我都想跟你说句话。其实……刚才的事不怨你,怨我,要不是我我忘记划门,就不会发生这事了……”
北天心头感慨,白茉莉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啊。如果换个人,可能只会埋怨对方毛手毛脚闯了进来,根本不会主动承认自己也有忘记划门的责任。
推卸责任,是大部分人面对问题时的本能选择。
过了一会儿,女孩又说:“以前,我总是很厌恶自己的命。因为我命不好,从小就死了爸妈,退了学,和哥哥两个人相依为命,过得很苦。但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又开始喜欢自己的命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觉得,我的命变好了。可是,我哥说了,延城太小,你的心太大,总有一天你会走的。远天哥,如果你听见了,就答应我,如果有一天要走,不要悄悄地走,一定要告诉我……”
黑暗,就像醇酒一样,总是能在不知不觉间使人进入微醺的状态,吐露出平日里不敢说、不愿说的真言。也许北天持续的沉默让女孩认为他真的睡着了,增加了她的胆量,让她说出了一些藏于内心的想法。
一个人轻声细语地慢慢说着,一个人假装沉睡地认真听着。
时间在流淌,月爬树梢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终于停止了呢喃,带着浅浅的笑意睡着了。北天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心头感慨万千,想了很多事情。过了很久,才慢慢入睡。
突然,监控器突然发出了警报,北天急忙爬起来一看。果然,在红外摄像头的画面里,几个人拎着几个袋子,拿着几把铁锹,偷偷摸摸地溜进菜地,把袋子里的东西洒到垄沟里,又培土埋上。
“他们在干什么呀?”白茉莉披衣而起,不解地说。
“他们还能干什么好事不成,八成是下毒。”白钢瓮声瓮气地说。
“啊?不能吧?”白茉莉吃惊地说,“那么干会让竹林雅居的客人中毒的。”
北天从监控器后面抻出来一根伸缩天线,按了几个按键,其中一个画面就动了起来,调整好角度,画面放大,把站在菜地旁边的两个人的面貌拍得十分清楚,正是电厂保安队的队长胡科和副队长马原。他又如法炮制,依次给其他人都拍了一次面部特写。当初购买这些设备的时候,他特意买了一个带有遥控功能的摄像头,为的就是把这些恶人的罪行钉死。
这几个保安前后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几乎把所有的地方都洒遍了,这才小心地扫除痕迹,悄然离开。
“他们怎么能这么恶毒!”白茉莉眼见自己一手侍弄的菜园被这黑保安祸害成这样,气得哭了出来,她跺着脚说,“为了把咱们赶走,他们竟然不顾别人死活,这也太自私太坏了!远天哥,你可一定要治住他们呀!”
白钢拍拍妹妹肩头,说:“别哭,让兄弟弄完再说。”
北天把手机用数据线连到监控器上,把刚刚录制的视频复制了一份到手机里,确保万无一失。搞定一切之后,北天拿着手机说:“茉莉,有了这份证据,这些黑保安一个都别想跑!”
“嗯,把他们都关进监狱里,看他们还怎么害人!”白茉莉止住了眼泪,攥着小拳头气愤地说。
北天想了想说:“不管他们埋进土里的是什么东西,蔬菜的吸收都需要一些时间。我估计今天应该没事,明天,最晚后天,才是他们跳出来的时间。反正天也快亮了,咱们布置一下,然后分头行动。”
果然不出北天所料,当天,第二天都平安无事,第三天给竹林雅居送菜的时候,来事了!
芳草街街角,当初被北天夺了电棍的保安鬼鬼祟祟地靠墙站着,一边抽着烟一边盯着几十米开外的竹林雅居。上午十点多,一辆红色的轿跑转了个弯,驶入芳草街,在竹林雅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