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八年,孤辰二十岁,还有两年就要结婚生子了吗。。孤辰自十二岁以后,就再也没有小时候的欢乐与幼稚,多的只是杀气与血腥味。这一年里,帝王驾崩了,孤辰不以为然,驾崩了就驾崩了呗,不管我的事,我只要听帝王的话,找个机会,让帝王亲自解除妖刀令。
谁知,接替皇上的太子,居然是张文!
张文在登基大典上对一旁惊讶的孤辰微微一笑:“孤辰,好久不见。”
孤辰短暂的皱了下眉头,却又很快的平静下来:“回皇上,的确是好久不见。”张文笑了笑:“一个月后来找我。”随后便开始了登基大典的演讲。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那天下午,落日降临,夕阳慢慢降落,余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养心殿的地上,支离破碎,金光璀璨。养心殿内,只剩一盏灯火,漫不经心的照出他病重的脸。
身体残破,精神却不错,所以他这一个月内没好好睡觉,随性的披着龙袍,坐在龙塌前的地上,把一堆半成品的木器铺了一地。
灯火找不到的阴暗里,微微起伏着另一个人的呼吸。他总是将自己打扮成另一只夜色,黑衣,黑靴,连手套都是黑的。
“你的父亲去世,朕也格外遗憾。”他拿过一把小锤子,轻轻敲打一只不够规范的木轮,“一把极其称职的妖刀。”
没有得到任何一个人的回应。
皇帝笑笑:“将来朕入地狱之后,若见到你父亲,会亲自向他致谢。”
“九五之尊不是应该飞升成仙吗?”阴暗之中有几声冷笑。
皇帝吧木轮对到眼前,瞄了瞄尺寸:“朕与你父亲,并无差别。”
“你知道我先杀你,当然也知道我不会杀你。”孤辰模糊的面目在广元的边缘明明灭灭,“妖刀令上的咒缚,绑架了我们的命运,也保证了你,以及之前没一个持有者的安全。”
“不管你信不信,朕至今都觉得不可思议。天下竟有你们这样的妖物。”皇帝放下打磨好的木轮,看着那张幽灵般的脸,“朕愿意代之前没一个‘使用’过你们的人,向你致歉。但你也知道,这改变不了什么。”他顿了顿,又道:“没有人会舍得过放过一把好用又安全的刀,只要还有东西想斩断,他们就不会‘放过你,朕也是。”
“你也是?”孤辰冷冷的说,“你是舍不得好刀的人,还是自认为,你也是一把刀?”
“你比你父亲聪明多了,你们天蝎的束缚在一块令牌上,我的束缚,在龙椅上,都解不了,挣不脱。”
“你的束缚,不单单在龙椅上,还在那个把你当做傀儡的老太监身上。”孤辰缓缓的说:“我是你的刀,你比我更加不堪,我以为你会让我杀了那个老太监。但等到现在,不该杀的都杀了,该杀的还在。你用刀的道理,很不一般。”
皇帝自嘲的笑了笑,旋即吧龙袍裹紧了些,尚还年轻的神子缩成了一只乌龟:“我只是个胆小的人,但我不想用什么缚咒强迫你留在我身边,但我用一个朋友的身份,恳请你留下来。如今,内有灾荒,外有外族入侵,更有残党余孽,灭我之心不死。你在,我便多一臂膀,请让我的百姓少吃一点苦头吧。”
孤辰抿了抿嘴:“只要你一日手持妖刀令,我便一日不会走,再说了,天下百姓安生,小云阿雀自然也好。”皇帝赞同的点了点头。
“有你这话,我便放心了,跪下。”孤辰一愣,他从来没有让自己跪下过。孤辰单膝跪地,张文手持妖刀令:“天地为鉴,朕以大明帝君及妖刀令持有者之名义,赐妖刀令与孤辰,从今以后,缚咒成空,妖刀永无!钦此!”他像是在念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一段话,每个字都异常清楚而坚决,“孤辰,以后你无需再听命与任何人,山高水远,海阔天空,想去哪里都可以。”孤辰如遭雷击,脑子“嗡”的一响,阿爹说,妖刀令只有九五之尊才能使其中的缚咒生效,也只有他们能够解除,可是从古至今谁会甘心放走这么好的刀呢?所以,一句简单的话就能去除他们的缚咒的话,没有一个人会说,可这个家伙却。。
皇帝,也就是张文,将孤辰扶了起来,手中的妖刀令灰飞烟灭:“起来吧,你我相识多年,如今我能给你最大的协力,就是自由。还有一件事。”
“什么?”
“我的名字,不叫张文,叫朱由检。走吧,大敌当前,这是我的战场,不是你的。”
“你也走!”孤辰大叫着。
皇帝走到殿外,看着眼前每一寸熟悉的景色:“你若视我为友,应该明白,我作为一个君王,一个不称职但是也不太坏的君王,最想往哪里走,去吧,带着我的那一份,活下去。”
几滴泪水从阴影里滴落到地上,阳光渐渐升起,阴影之中,空无一人。
崇祯十七年三月,皇帝朱由检自缢于景山。梦想着“接替”大明江山的入侵者们,在这个时年三十五岁的“昏君”身上,除了看到一袭蓝色袍服之外,还有一行书于袍中的大字——
勿伤百姓一人。
“喂喂!你怎么了?”我拍着孤辰的肩膀,大